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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嘉笑道：&ldo;是沒聽清呢, 還是不敢相信?&rdo;

薛翃道：&ldo;聽是聽清了，可不知皇上想要小道……做什麼?&rdo;

&ldo;萬兩黃金容易得, 知音一個也難求, &rdo;正嘉緩緩道：&ldo;朕喜歡你, 和玉，所以朕想要留你在朕的身邊。&rdo;

薛翃淡淡道：&ldo;小道出家修道之人，留在您的身邊，名不正言不順。&rdo;

笑意從皇帝的眼眸裡流溢位來：&ldo;那你想怎麼名正言順，做朕的妃嬪嗎?&rdo;

薛翃皺眉。

正嘉卻又笑道：&ldo;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 只要你留在朕身邊, 就算是伺候朕修行的身邊同道之人吧。你總該知道, 陶真人不肯答應朕留他在京內的要求，想要在羅天大醮後便回龍虎山去，朕盼了數年才盼了他來，卻想不到如此來去匆匆，所以朕跟他說，不如留你在朕身邊……&rdo;

皇帝竟跟陶玄玉說過這件事?但是陶真人從不曾跟薛翃說過。

薛翃摁下心底思忖，問道：&ldo;不知師兄如何回答?&rdo;

正嘉道：&ldo;他的回答很簡單，他讓朕來問你。倘若你願意，便許你留下。&rdo;

皇帝攏在袖子裡的長指微微捻動：&ldo;和玉，留下來陪朕可好。&rdo;

半晌，薛翃垂首道：&ldo;多謝皇上隆恩，還請您恕罪，因為小道不能留下。&rdo;

正嘉眼神微微一沉：&ldo;為什麼?&rdo;

薛翃道：&ldo;其實早先小道也跟皇上說過了，又何必再問呢。&rdo;

正嘉一怔，想了想，說道：&ldo;你是指的……留在這宮內會得罪人那件事?&rdo;

薛翃道：&ldo;皇上聖明，《淮南子》裡說：&l;桔生淮北為枳，其實味不同，水土異也&r;。&rdo;

&ldo;南橘北枳，&rdo;正嘉笑道：&ldo;你的心思巧，說的也好，你怕你這生在淮南的橘子，到了淮北就變成枳了?變成枳後，朕就不喜歡了?但你這句話，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些?&rdo;

薛翃道：&ldo;如果只是南橘北枳的差別，還是小可。如果有人看不慣小道這橘子，隨便一句話便能連根拔起，砍殺殆盡，那才是飛來橫禍，哪裡比得上在山上閒雲野鶴的自在?&rdo;

正嘉大笑：&ldo;混帳，越說越離譜了，當初你瞻前顧後的時候，朕不是許過你嗎，這宮內你只管橫著走，朕給你撐腰，你還有何可怕的?&rdo;

薛翃突然想起當初那個對自己說&ldo;蠢笨點好，有朕寵你就是了&rdo;的人。

皇帝的情意，來的猛烈，散的也快。

一時情熱的話，也終究不是免死金牌。

薛翃聽見自己心底響起了一聲冷笑，道：&ldo;皇上雖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但……小道狂妄，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想當年唐明皇寵愛楊玉環，但最後，還不是宛轉蛾眉馬前死的結局?&rdo;

正嘉一哂：&ldo;朕不是唐明皇，你也不是朕的妃子，想的是否太多了?&rdo;

薛翃道：&ldo;請皇上恕罪。&rdo;

正嘉凝視著她，又忖度了半晌道：&ldo;你的意思朕明白了，那好吧，朕不會讓你現在立刻決定，你再想一想，想好了再回答朕。&rdo;

薛翃道：&ldo;多謝皇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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