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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也不必太過傷心，這世上哪有一成不變之事，你有這個尋死覓活的功夫，不如好好珍惜這段仙緣，這世上修真的人千千萬萬，並不是人人都能走到你今天的地步，今後即便我不在了，也望你好自為之……&rdo;

他背對著她，沐凡歌看不見他的表情，聽到後來，她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她只覺得心中一直堅信之事，說崩塌就崩塌了，說沒了就沒了。

當初是誰讓她相信他，說只喜歡她，不論她究竟是誰，也不論他是誰，他的心都是她的……

原來都是假的，都是騙她的。

他仗著自己聖尊的身份便可以為所欲為，她卻不能拿他怎麼樣。

什麼狗屁聖尊，她當真不稀罕。

她原先不明白，朝雨大師為何要她斬斷情絲，方可全身而退。

現在明白了，卻已經太遲了。

她就這樣怔怔坐了半晌，久久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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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桑沒有回去，而是又走至了南天門。

南天門已經黑壓壓白花花地聚集了一大票人，不對，是神仙，他們就像是商量好的那樣，平時不見半個人影，現在全都站在了雲頭，望著下界，憂心忡忡，議論紛紛。

槐桑正要走上去，卻被一人叫住。

&ldo;聖尊，這樣真的好嗎？&rdo;原來是清音仙君，&ldo;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會恨你。&rdo;

&ldo;恨我，總比像從前那樣，代我去死要好。&rdo;槐桑苦笑，&ldo;她以後會明白的，只是我不在以後，還望清音仙君多多照拂。&rdo;

下界已一片黑暗，這黑暗正有越來越瀰漫的驅使，彷彿要將整個三界吞噬殆盡。

&ldo;來不及了，清音，拜託了。&rdo;說著，槐桑拍了拍他的肩頭，在眾仙的目光中，毫無留戀地躍下了南天門。

……

不知過了多久，天光不知不覺大亮，沐凡歌拍了拍昏昏沉沉地腦袋，竟想不起來，天是什麼時候黑的。

彷彿天際黑了很久，只是她太過神傷，沒有注意。

她確實糊塗了太久，她一直以來不知道為何要修真，為何要成這個仙，她總是為了這個為了那個，卻從沒想過是那只是為了自己的好勝之心罷了。

從小她就覺得自己什麼事都做得好，只要自己想做。她那時寄人籬下不願被人看不起，但又不肯努力，專搞破壞，這才讓沐謙真人給送到了雲霞派。

現在她終於做到了，她證明瞭自己，即便那些她想讓他們看到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即便他們看不到，即便她無法欣賞他們此刻臉上的表情，可是他們都沒有做到的事，她卻做到了，這難道不重要嗎？

看管渙春園便看管渙春園吧，在這裡起碼不用看上上下下那些仙君仙子的臉色，不用守那許多規矩，整個渙春園她才是最大的那個，怎麼都好過在那個九霄太虛宮中，做一個小小的管事，還要伺候那個難搞的臭脾氣的聖尊。

反正以後他們也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干，也不會再見了。

沒有他，她難道就當不成神仙了嗎？難道她便要一輩子不開心不快樂，讓他得意嗎？

那一點也不像她沐凡歌。

彷彿一夜之間，她將什麼都想通，將什麼都放下。

她抹了抹那張亂七八糟的臉蛋，站了起來，那起掃把一掃帚一掃帚地掃著地上的落葉。

難以想像，這葉子竟是從前的神仙，神仙並非萬能，他們也會枯，也會死。

她長長嘆了口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