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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子才回過神,乖乖默默地掏出糖果拆開。
五個小時多的車程,沒想到一路光是坐,也感到疲倦的難受,連看手機都不能,無精打采地靠著他望向前排的車載電視,放著的是老年代的電影,沒多大意思,目光轉轉,手一勾,將正在把玩她指尖的那長指牽住,扯扯:「阿竹,你包裡裝了什麼,為什麼不放上去?」
座位上方安置了行李架,能承載輕便行李,他的包看著有些空軟,不明白為什麼非得抱著。
江默沒有回答,肩膀矮了矮方便她靠的更舒服,再轉過臉,意料中唇角沾了柔軟的頭髮,理所然地嗅了嗅,她睫毛低伏,因為垂著顯得更長,溫暖散漫地用撫摸來勾畫著他的手掌,又輕淺動了下,是她將臉龐抬起,在他肩上蹭開耳發,重新靠緊。
剛不穩的心也重新放了回去。
捱得緊緊,抵著她額邊發出力蹭了一蹭,刻重她的感覺般,恍惚暗啞:「安安……」只記得黏著她了。
江止村座落偏僻,想進入村子必經一條土坡路,坡上坡下全是黃泥黃沙,滿是車轍印。
三輪車載著他們進了村,當腳著了實地,她的骨頭已經僵的發硬,阿竹的家在坡上深幽雜草的地方,好不容易撐到了房間,他拭乾淨了板凳讓她坐,趁著天亮,他將原來較為整潔的臥室重新整理一番。
四下裡老舊的傢俱,雕花成影,那陰影憧憧地斜出來,因為臨近傍晚,天色逐漸的暗了下去,洗臉架上搪瓷的盆杯,色彩也都蒙著一層灰暗,唯獨牆上的掛鍾,折映著一點明光如碎。
不過恍了一恍,鹿安斂神,回頭發現他鋪好了被褥,卻黏在床前不動,拿背對著她。
「阿竹?」
走上前,他仍舊沒有做聲,抬著的眼睛裡泛起來忐忑般將她觀察,而她愣了半天,那棉被的顏色越近越是清楚,是極為喜氣的正紅。
這顏色……
她挑起眉,一雙含笑的眸打趣的投向他,江默立刻不再看,不自覺地揉下耳根,抿著無盡的小心思:「新的。」是阿嬤去世前撣的棉被,留給他媳婦用的……他幾乎魔怔地來回念著這樣陌生的詞,每念一遍,灼著心跳砰砰地要迸發出來,望著她新奇的打量床榻,壓抑著的嘴角終於能悄悄地放開一點。
「晚上我睡床,你睡哪?」
隔壁是阿竹父母的房間,進門後她有意打量過,抬眸疑問著,不成想小竹子緩緩地懨了,好晌囁不出辦法,倒是鹿安不忍,揉揉他的臉:「好了好了,不問了,到晚上再說。」
這一日顛簸,胃裡還沉甸甸的,連他做的湯麵也只吃下了一半,到了夜裡洗漱,他帶了嶄新的盆巾,用燙水和肥皂洗過,給她再接了一盆溫水,送到了房裡。
他沒讓她接手任何事,她一洗完,只有回床休息。
等到阿竹洗好了,昏黃的燈泡下他抱著自己的被子,發間還留著水澤,氤著他覷來的眸子明亮盼著,緊緊地盯著她,隨後把臉埋進被子裡,露出些許迷亂的目光。
鹿安卷著被子牆邊拱拱,柔聲笑:「過來吧。」
她太困了,待他上床來躺在身邊,便再也撐不住地昏昏欲睡。
凝睇著她。
燈沒有關,如同凝固的摻有她極細微的鼻息,起伏勻均,暖意真切的溫軟撲灑過來,一直鑽入了呼吸裡,洇出了一種潮意,有一些濕淋,江默探出手,輕輕地捏住她的被角,想起什麼才頓住,起身找出事先藏好的鎖,將屋裡的門鎖上。
「咔噠」一聲。
眼睫微動,她像是眠淺欲醒。
鹿安惺忪睜開眼,本能地打量,卻發覺周圍是渾然未見過的陳設,燭火灩灩地跳動,渲著四壁朱紅的囍紙殷亮,感知到什麼,猝然地她回頭,一口古樸的棺材。
原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