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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權也向文帝上了親自去徽州賑災、探訪的摺子,見兒子善解人意、敢於擔當,皇帝大喜,當即准奏。
在那之後的事情便是由天樞全數安排,只是這樣一來,他原本不輕的擔子就又重了許多,忙得竟連前來看望天權的時間也少得可憐。
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天樞兩次上門都恰好選在若離出門的時候。
“你在躲離姐姐?”天權倚在軟榻上,眯著眼睛,玩味地看著天樞。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有嗎?”天樞笑而不答,只是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良久方道:“近來身上可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由於胎兒這段時間生長迅速,對母體的損耗日益增大,天權因為施行九轉金針受過重創的心脈開始有些不能負荷,心悸和頭暈的現象日益嚴重,使得周圍的人都是憂心忡忡。
“我沒事的,大哥不用擔心。”天權淺淺一笑,雙手交疊,置於腹上,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腹部。進入四月,氣溫漸漸升高,換上輕薄的春衣,他早已顯形的肚腹便再也掩飾不住。
“是麼?孩子可有鬧你?”天樞見他臉色蒼白,神情倦怠,心下不免擔憂,他猶豫片刻,終是將手覆到他的腹上。
天權蹙了蹙眉,沒有說話,眼神卻是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和。
“這孩子挺安靜的,不像你們——”天樞的聲音漸低,既似詢問又似自言自語,思緒亦隨之飄回了多年以前的過去。
“我們?”天權驚異地挑挑眉,一時沒明白天樞話裡的那句“你們”指的誰和誰。
“那時候你們可頑皮得很,整天在母妃肚子裡打來打去的……”
“哥,我有些累了。”天權不堪重負地挪了挪身,打斷天樞未完的話。 “那好吧,你好生歇著,我先回去了。”儘管多年不曾見面,可兄弟二人仍是沒什麼話可談,天樞每次來到王府,都是沉默地坐上一盞茶的工夫便匆匆離去,這次也不例外。
四月中旬,皇帝在一次宮宴後突然中風,昏迷不醒,病情很是危急。
而此時,楚王天璇遠在徽州、鞭長莫及,天璣、天權身體有恙、力不從心,至於開陽和搖光兩個,不幫倒忙就是不錯的了,哪裡還能指望他們,朝中的大事小情頓時全部落在了天樞頭上。
天權擔憂父皇的病情,很是焦躁了幾日,卻又礙於自己“身在疫區”,不能親自進宮探望,心中更是惶急不安。
好在經過君妃和太醫院院首万俟軒的全力施救,文帝在昏迷三日之後終於甦醒,壓在天權心頭的大石才算落地。
雖然他從小就是最被他忽視的那個孩子,但他畢竟是他的父皇,天權很愛他,就像他愛君妃和天樞。
文帝醒來後身體虛弱,不能管理朝政,便下旨由齊王代為監國理政,終日忙於政務的天樞從此再也沒有時間來看望天權了。
“天權,你在擔心什麼?”盯著天權服過安胎藥,若離不解地問道:“姑姑已經說過,皇伯父暫時沒事了。”雖然已經名為文帝的兒媳,可是若離習慣多年的稱謂早已是根深蒂固,一時之間也難以糾正。
“我不是擔心父皇。”天權幽幽嘆道:“我是在擔心大哥。”君妃醫術卓絕,堪稱天下無二,文帝病勢雖險,但有她親自照料著,天權自然是放心的,倒是天樞,他現在的情況反而更讓人憂心。
“天樞!?”若離微微一哼,面容清冷難言,只道:“他有什麼值得你擔心的,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是啊,他在擔心什麼呢,天樞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插手了,天權在心底自嘲一番,他文才武略無不精通的哥哥向來都是無所不能的。
雖說眼下朝中黨派林立、各自攻伐,局勢複雜難測,但對天樞而言,這未必不是機會,只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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