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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輕舟心中難受沮喪,又澀又苦,彷彿被扔進了一池濃濃的苦藥中,也不欲為難她,只是失落道:「好吧,那本王先放這。」希望不要被殷淮丟出門去。
走的時候有東西咬住了他的褲腳,低頭一看,竟是雪狐,齊輕舟眼睛一亮,蹲下身伸手去抱它。
大概是這些天殷淮也不理它,雪狐寂寞,也不怨齊輕舟一走了之了,有些委屈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齊輕舟看他身量清減不少,皮毛也不似從前亮滑,皺起眉心道:「怎麼瘦了?」
「不開心麼?」
「掌印他還好麼?」這宮裡的人一個個避諱不言,他實在無人可問。
這雪狐彷彿真有靈性,一提到殷淮名字,他就開始「嗷嗚嗷嗚」叫,似委屈,似埋怨。
齊輕舟摸摸他臉,小小聲懇求:「你乖一些好不好?要是他回來就去哄哄他,寬寬他的心也好。」
「他太辛苦了。
雪狐不滿地甩甩毛髮,好似並不願答應。
「有我一個已經傷透他的心了,你比我懂事比我乖,別讓他心煩好嗎?拜託拜託。」齊輕舟苦笑,他做不到的事只能拜託雪狐。
焰蓮宮等不到人齊輕舟便開始守司禮監和東廠議事堂。
徐一看著眼前目光堅定的淮王殿下,如實答道:「督主一大早就出去了。」
齊輕舟不意外,可還是免不了失落,但他有更擔心的事情,不得不問:「掌印最近身體還好麼?」
徐一一本正經道:「暫無大礙。」
實則不然,好幾天晚上主子血脈被寒毒侵蝕,疼得徹夜難眠,又因心病積鬱險些……但主子不讓說他就不能多嘴。
齊輕舟神情低落,目光含著一絲微茫的期待和希冀,語氣也輕:「那我之前寫的那些信……掌印都看到了麼?」
殷淮不想見他,他就只好寫信,寫了好多封道歉信,裡面還裝著他親手編織的草蜻蜓和草蚱蜢,那是掌印以前親手教他的編法,早前做暖爐的手指又不小心被鋒利的葉緣割出細小的新傷口,一沾水就細細麻麻地疼。
徐一想起他將鼓鼓噹噹的信封交給已經連續兩夜未眠的督主。
「督主,這幾封信是七殿下放進來的,您看是……」
殷淮近日宵衣旰食,目光專注地穿梭在批文上,連眼皮都未抬起,淡聲道:「擱那兒吧。」
徐一看了一眼齊輕舟的臉色,斟酌著用相當委婉的言辭回答:「督主近日手上有好幾個棘手的案子,許是一時之間騰不出時間來。」
齊輕舟眼睛都不眨了,一動不動任雪花飄落肩上,靜了好一會兒才扯著嘴角艱難又勉強地笑了一下,小聲道:「你不用安慰我。」
齊輕舟換了個地方等
朝堂散後,殷淮和一位觀念還稱得上開明的老侯爺一邊討論著朝事一邊邁步走出議事堂的時候,看到了雪地裡站著的齊輕舟。
風聲大,雪片也大,幾乎要將他那不太能看的傘壓彎。
站了很久麼?
小半個月不見的少年,又長高了一些,很瘦,白衣玉簪,面容卻不是很精神,也不比當初在焰蓮宮養著的時候靈氣。
齊輕舟就這麼站在明晃晃的宮壇之上,夕陽和雪片的光亮浸滿周身,也不管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朝官宮人,等人的神情專注至極,眼目凝重,又露出幾分急切和緊張忐忑。
當自己的目光落到他臉上的那一瞬,他連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似一把水洗過的星子,有那麼一瞬,殷淮忽然就理解了前朝帝王為何總喜歡給最寵愛的貴妃建摘星樓。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也只是一瞬,殷淮便移開了視線。
明亮的東西,美好、漂亮,卻也更容易催生人的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