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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如此,今時今日更是如此,你……不覺愧疚嗎?”
子顏聽得一頭霧水,心說林沉夜身為中榮國師,為國運鞠躬盡瘁、為昇仙不擇手段,而她只是不慎落了個元神,有什麼值得愧疚?正深思著,抬眼見那神女將一枚盈著柔光的丹藥摁入沉夜口中……“你喂他吃什麼!”
“為他續命的東西。”神女依然望著他,好似三生三世也看不夠。
“續命?他年紀輕輕,續什麼命!”子顏說這話,其實心虛得很,話音越來越輕。
神女為他掖好被角,又在他眉心施了法訣:“你也察覺到了,不是嗎?即便他是半仙之身,也經不起為你這般折騰。雖然我也有錯,但若非為你,他又何須如此。我不懂,他並不欠你,即便是欠了,也無須用如此自毀的法子……”
她的話,子顏一句也聽不明白,看著他的臉,想要想清楚,卻半點也想不明白。
神女並不在意她的反應,繼續說道:“依我推斷,這副身體最多隻能撐上一年。雖說這副身體對他無足輕重,但凡身的折磨,又豈是你我能夠體會。”
果然,林沉夜並不在乎這副皮囊。子顏本以為自己想錯了,可連她也這麼說,想來是不會錯了。沒有凡人會對自己的身體輕視至此,除非,他不是。
子顏喃喃道:“他本來就是……他體內並沒有……”
“離他遠一點。”神女緩緩起身,走到她身畔,“你想要他活,便離他遠一點。”
“為什……”子顏一瞬遲疑,開口時,那位神女早已移身遠去。
*
門,依舊虛掩著,初秋微涼滲入縫隙,陽光灑進來,屋裡卻是愈發寒涼。窗外忽而風起,將窗扉猛地推開,寒風灌入。
榻上的人動了動,略微浮起血色的唇瓣之間,逸出溫暖的聲音:“關個窗好麼?”
子顏連忙蹭過去把窗子扣上,習慣性地回頭問他:“這樣可以麼?”
沉夜咧開眼縫:“嗯,可以。”他提了提氣,“她走了?”
“誰?”
“那神棍。”
敢將神女比作神棍,他可算是凡界第一膽肥的修道人。凡界?子顏疑惑了。
沉夜暗暗運氣,發覺血行舒暢不少,定是有人用仙力為他修復元神。然而這個人,絕對不是雲子顏。以她那時靈時不靈的仙力,斷續著運功,只會令他的情況雪上加霜。
幾乎用不著多想,沉夜斷定這位盡心盡力的人,便是那位神女。這般看來,這神女的真身八成與他有交情。可是,與他沉夜有交情的人可多了去了,萬年間憑釀酒送出去的人情,少說也有大幾千,順手牽羊的更是縱橫四海八荒,如果真要去想……還是算了。
子顏默在那裡,兩眼水波流轉,她看著沉夜,心口涼得發慌。
沉夜瞧著她:“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特別好看。那個神棍走了沒?”
子顏僵硬地點頭,慢慢湊近兩步,卻與他距著一丈:“你是不是快死了?”
沉夜慶幸嘴裡沒含著水,不過聽她這麼問,九成九是那長舌神女說了一堆廢話。他沉默下來,猶豫著是否該說真話。
“說實話!”子顏低喝道。
“呃……這要我怎麼說……”沉夜的確犯難,但見她神色迫切,也只能說,“若按這副身體的壽數,大致是差不多了。”
“所以你才那樣亂來?”子顏聽到喉嚨裡碎出的哭腔。
方才沉夜確是睡得深沉,那神女說過什麼,他全然不知。好在從她的反應看來,林國師的身份應是還未戳穿。
凡身尚且虛弱,沉夜一時半刻也沒法把他撐起來,只得躺著說,顯得有點可憐:“你別聽她瞎胡扯。”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不僅僅是可憐了,“我林沉夜做的,都是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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