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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嘆口氣道:「我也不是不知道她可憐……那她親媽不還在嗎,咋不去她親媽那兒……」
司禾站在門口沉默片刻,轉身下樓。
許賀添看到司禾的時候,她正蹲在賀蕊藝術工作室旁邊的巷口。小姑娘臉埋在雙膝裡,肩膀抖動著,有極力控制的微弱嗚咽聲。
他走過去,鞋尖碰了碰她皮鞋:「餵。」
司禾抬起頭,滿臉淚痕。
許賀添頓了頓,皺眉:「哭啥呢你。」
司禾愣了下,轉頭看牌匾才發現自己蹲在哪裡,她下意識收住哭聲,小聲道:「對不起。」
女孩子鼻尖紅紅的,快速起身,「我馬上就走。」
「……」
少年嘴角無奈地半扯了下,「我是這個意思麼。」
他不由分說地按下司禾肩膀,看了眼手機,安排道:「你再哭十分鐘吧。」
少年說完後,轉身走到巷口戴上耳機,褲兜裡掏出一個煙盒抖出一隻,沒點燃,只虛虛含在唇邊。
然後側身背對司禾靠在牆上,擋住路燈,剛好把身體嬌小的司禾全部籠在陰影裡。
良久,司禾漸漸止住哭聲,她起身慢吞吞挪步到許賀添身邊,小心翼翼拉了拉他衣角。
許賀添轉頭,聲音裡隱約染上笑意:「哭完了?」
司禾點點頭,卻沒動。
許賀添睨她:「還有事兒?」
司禾有些難為情地吸了吸鼻子,糾結了下小聲道:「你能、你能別告訴別人嗎?」
當然賀蕊辦了個嶺川畫家協會,大家偶爾會聚聚,司禾父親苗量有時也會參加。一來二去畫家們的小孩兒也都互相交了朋友。
她不想別人知道她哭,更不想別人順藤摸瓜,知道了她是個沒人要的小孩兒。
許賀添垂下眸看她,半餉後極短促笑了聲。
「小禾苗,」他雙指夾著煙在空氣中輕點了下,「那你能也不告訴賀蕊嗎?」
許賀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抽菸的習慣,那次是司禾第一次看到他拿煙。
後來她才知道,那也是許賀添第一次接觸煙。
那天晚上賀蕊正在藝術館裡招待客人忙不過來,所以才讓他幫忙去給客人買煙。
「卡!很好!」
對講機的電流聲打破安靜,紛雜人群湧入宮殿。
男人用那隻夾過煙的手指輕點了下司禾耳垂,起身抽離,嘴角淡笑若有似無。
司禾的小助理叫葉子,年齡不大。
這會兒她給司禾抽了根板凳,在她耳邊激動地嘰嘰喳喳著:「禾苗姐,你們也太會了吧!我在外面看著都忍不住雞叫啊啊啊……」
司禾欲蓋彌彰地捂了捂發燙的耳垂,笑著拍了下她:「誇張。」
「哪有——」小姑娘噘著嘴正想反駁,被一陣男聲打斷。
「添哥求您快點的吧!」芋頭手裡抓著車鑰匙,在更衣室門口急得原地打轉,沖裡喊道,「咱們本來就晚了一個小時了已經,過去還得開倆小時車,源哥非得宰了我不可!」
更衣室門開啟,許賀添不慌不忙地走出來,慢條斯理扣著襯衣衣袖紐扣。
芋頭緊跟他身後:「添哥……」
許賀添停下轉身,皺著眉斜他,語氣冷淡:「再催不去了。」
「……」
芋頭瞬間噤聲,可憐兮兮地抿著唇。
芋頭焦慮地撓頭,突然瞟到司禾。
像碰到救世主一樣,他小跑兩步過來:「嫂子您在就太好了,能幫我勸勸添哥——」
話頭突然剎住,芋頭反應了下,好像……現在已經不是嫂子了?
芋頭是許賀添的私人助理,雖然一直叫司禾嫂子,但他其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