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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剪影落入路與眼底,他悄無聲息挾去,很快又低頭一勺一勺舀起煮的正恰時的綠豆湯,認真喝下。
湯里加了冰,下火的功效加倍。
卻沒什麼用。
這時,何森從樓上下來了。
他剛與路家那邊的人通完電話,臉上表情依舊嚴肅,多餘情緒不肯透露一絲一毫。
阿姨看見他,把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ldo;何先生,姚老師還沒走,要不要差輛車送她下山?&rdo;
何森擺擺手,眼睛不動聲色從在一旁乖乖喝湯的路與身上掃過,沒發覺他有什麼異樣,便轉頭和阿姨道:&ldo;不用,還過半小時山地車就上來了,讓她等著吧。&rdo;
他走過來,幫阿姨捻好桌布翻卷的一角,道全不給姚寒露行方便的理由:&ldo;車庫裡只剩下一臺車了,待會兒我得開去城南一趟。&rdo;
阿姨被何森說要去城南的話吸引走了注意力,便不再注意門外的姚寒露。
只剩下路與,他復而抬頭,在女人的身形上再添一眼。
&ldo;大少爺回來了,這會兒公司那邊急著季度交接,城南那邊沒個接應的人手,還得我去一趟。&rdo;
&ldo;何先生是家裡的老人了嘛,真辛苦‐‐不過今天天氣是真熱咧,這雨要下不下的,讓人幹著急。&rdo;
&ldo;是啊。&rdo;
……
東南的別墅藏著山雨欲來的暴風雨前夕氛圍,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外觀上瞧著令人感到陰氣沉沉和神秘莫測。
何森驅車離去。
而在他將車從車庫開出來之前,姚寒露也走了。
路與看著她接了一通電話,通話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結束通話,不再等還有十分鐘就能到的山地車。
路與躺在床上,兩眼沉沉地盯著自己手上戴著的一塊手錶出神。
耳邊指標的聲音復有節律,聲音的背後是數十個齒輪承合運作的複雜過程。
他練耳,只為了辨別每一個齒輪打磨的好與壞。因為常年如此,所以他對聲音尤為敏感。
樓下的花園有人在說話,還是在談論天氣。
&ldo;這是要下雨啦‐‐&rdo;
&ldo;是啊,也該下雨了。&rdo;
&ldo;這個天氣,怕是沒什麼人上山了吧。剛剛山腳下的保安室給我打電話,說是晚上不發車上來了。&rdo;
&ldo;這會子他們要還派車上山,那就是真不要命了。&rdo;
&ldo;是呀。前頭那坡上的碑牌沒修好,這要是下場大雨,那個沒填的地基估計得塌,車子上了山也下不去。&rdo;
未過多久,外面突然開始下起雨來。電閃雷鳴,劈一寸藍白色的光在路與房間的地面上。
他忽地起床到窗臺邊,單手拉開窗,外面夾風的雨蜂擁而入。
水撲在他臉上,他抹了把,換上一身黑色的擋水雨衣,利落地套著攀巖繩再次踏壁而下。
上山的小道有一條隱沒在樹林裡,隱蔽逼仄的捷徑,除了他至今無其他人發現。
這條路與人工修築的道路相差不遠的距離,他只需穿過兩排高樹的遮擋,輕而易舉便能看見那抹白色的身影。
他跟得很緊,但她卻沒有發覺。
近乎偷窺的跟蹤,如履薄冰。
跟著她在山腳的公交車站坐公交車,下車,然後沿著街巷一路步行‐‐她的家在全a市最偏僻貧瘠的外來人口寄居區。
此起彼伏的各地方言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