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送別(第2/2 頁)
庶一腳踹向何偉才的屁股,罵道:“看什麼看,快去記下!”
穿越不盜詩,那還是穿越者嗎?
申黎庶隨即昂首挺胸,高聲應唱道: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申黎庶還想念,但一想到下面是“靖康恥,猶未雪。”一句,卻發現如今宣和年還沒過去呢,自己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好詞填補空缺,便停了下來。
曾怘聞之,竟然感動不已,道:“申黎庶一介蠅頭小吏,居然能作出如此之詞,胸中竟藏如此之志,論其志向,只為小吏,可惜了啊!”
在場紛紛喝彩稱讚,只有翟宜民丟了神,嘴裡不停唸叨著“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主簿大笑道:“今有曾官人離別贈詩,又有申貼司送別唱詞,此當為山陰一段佳話!”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曾怘還是走了,眾人將其送至城外三里才回了縣中,申黎庶卻找了個藉口騎著提前租來的驢抄著小路來到了西興運河邊上,同葉平匯合了。
等了半晌,才等到曾怘緩緩而來。申黎庶趕緊上去道:“下吏為一介小吏,雖與先生相處時日不多,但折服於先生志向,特來送別。”
運河上,已經遠遠駛來一艘小船,這也是申黎庶準備的。
“路途遙遠,這箱錢財便當先生盤纏之用,路上之船舶,晚輩已替先生準備妥當,還望先生勿要推脫。“
申黎庶已經叫曾怘為先生,眼下就只是以朋友之交相會,曾怘在政治上與申黎庶不太對付,但剛剛申黎庶一番抒情,他倒還想與申黎庶私下接觸接觸,有了結交的興趣。二人拋開政治,居然出奇的相談甚歡。
“朝中局勢複雜,內有奸逆蔡京,外有亂賊童貫,東京之地如久淤之泥,先生行走其中,當該步步小心。”
曾怘沒想到申黎庶還能有這等見識,便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朝中局勢的?”
“晚輩身處小城,然未敢忘國事也,範公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晚輩不才,將其擅自篡改。”
“哦?你怎麼篡改了?”
“居廟堂之高則憂天下之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天下之國。民乃天下之民,天下乃民之天下,故而為天下之民,當憂天下之國!”
曾怘大為吃驚,今日申黎庶所言,句句高深,他也不是那種擺架子的人,素來喜好鑽研學問,年少讀書時常常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一有疑惑就在自己的老師身邊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當下立刻下轎作揖道:
“古人云,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申兄所言,曾某當尊之為訓!敢請先生教我!”
申黎庶哈哈大笑,便道:“海上之盟,已成定局,宋金攻遼,遼國必敗,但敗了之後呢?金國崛起,金又成遼,官家依舊稱金國為兄,年貢歲幣一樣也少不了!”
“遼國是病虎,金國是餓狼,虎死狼當道,養金國又非養狗,遲早反咬我一口。眼下局勢未明,申不敢妄自菲薄,但勸戒先生一句,勿憂其君,而憂其國,自保為要,儲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還望先生好自為之……船至矣,還請先生上船,恕申不能遠送。”
曾怘還要說,卻看申黎庶已經騎上了驢,一拍驢屁就走了,葉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忙叫喚著追趕過去。
“貼司,慢點,小人跟不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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