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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會兒到外邊我該吹什麼呢?&rdo;徐凡又開始煩躁。
&ldo;吹什麼都行,管他悲情的,還是艷情的,你拿手的就行。&rdo;我說。
&ldo;我覺得最好吹柔情的。&rdo;姜成順回頭說了句。
&ldo;你還是好好看著亭子那邊。&rdo;我對姜成順說,然後轉向徐凡,&ldo;徐凡,你吹什麼,我們無法幫助你,不過想想你曾經吹的哪首最能打動人,到時你就吹哪首。&rdo;
&ldo;好,我先醞釀醞釀。&rdo;
徐凡又輕輕試起笛子來,看來這次他真的豁出去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到時候徐凡會不會贏得芳心,我無法預料,索性也不多想了。我躺下去斜靠在艙上,覺得這船不像有人在劃,彷彿就是在漂,這種感覺令人舒服。
&ldo;徐凡,她真的來奉仙亭了。&rdo;姜成順轉回頭,神情嚴肅地說。
&ldo;哦。&rdo;徐凡聽了手一抖,笛子差點掉下去。
&ldo;徐凡,成敗在此一舉了,出去吧。&rdo;我斜過頭囑咐了徐凡一句,剛享受了片刻的心思又被拉回來。
徐凡站起身,把橫笛吹得更響。姜成順幫他整了兩下衣服,徐凡邁步走出船艙,走到船頭,船正向著奉仙亭。&ldo;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遊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rdo;這情景讓《詩經》的這首《關雎》浮現在我的心頭。我不想用悠揚來形容徐凡的笛聲,我是一位聽者,每位聽者聽在心中都會有不同的想法。我想用杜甫的一句詩來形容:&ldo;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rdo;
&ldo;奉仙亭上的人都朝這邊看了。&rdo;姜成順湊過來小聲對我說。
&ldo;是不是快靠岸了?&rdo;我問。
&ldo;是啊。&rdo;姜成順說。
&ldo;那我們兩個也出去給徐凡撐個場面,不過距離他遠點就行。&rdo;我邊說邊站起身。
&ldo;明白!&rdo;姜成順點頭。
低著頭,姜成順和我從艙裡走出去,跟船首的徐凡保持著三到四步的距離,一來不奪徐凡的風頭,二來不會令船不穩。船靠到岸上,徐凡停止了吹笛,我們依次上岸,最後邊的姜成順轉身付了船錢。我們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艄公搖船而去,同時忍不住用蒼老的聲音唱起船家號子:奉平湖裡奉仙亭喲,
奉仙亭中美人行喲,
笛聲婉轉傳心意啊,
連理枝下鴛鴦鳴哦……
奉仙亭裡的氣氛熱鬧起來,姜成順偷偷告訴我哪位是徐凡的意中人,確是一位可奪百花之艷的嬌女美人,我穿過人群走過去,行了一個禮。
&ldo;小姐,我的朋友前幾天見過你,很想跟你認識一下。&rdo;
&ldo;好啊,那我們一起遊園吧。&rdo;那姑娘回答。
徐凡的意中人果然是爽朗的性格,她身邊帶著一名丫鬟,有了這名丫鬟,姜成順和我也不會顯得太多餘。所謂遊園就是從奉仙亭走到那邊的花圃,說起來我們一上午已經來回走了將近三趟。徐凡跟那姑娘走在前邊,彷彿沒有上午這回事一樣,大約是他心情不同的緣故,而姜成順和我實在覺得哭笑不得,還得賠笑忍著。
姜成順和我不時地從小丫鬟口裡打聽這小姐的家事,令我心花怒放的是這小姐果然姓楊,當然這裡我無意吹噓自己測得精準。我們同樣告訴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