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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哈，那你跟你爹說可以晚些出嫁了。&rdo;

&ldo;晚些出嫁?只怕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rdo;

&ldo;怎麼會，你這麼冰雪聰明又懂事，娶了你是莫大的福分。&rdo;

&ldo;那到時你娶我吧?&rdo;

&ldo;啊?&rdo;我說，&ldo;跟我的話說不定會吃苦。&rdo;

&ldo;哈哈，不是已經被蛇咬過了。&rdo;

&ldo;說真的，只要我在乎的人、我的朋友都幸福歡樂就好，我個人對生活沒太多奢求。&rdo;我嘆了氣，又補充說，&ldo;對於自己，我想得不多。&rdo;

&ldo;為什麼呢，不願意想?&rdo;董瑤玉問。

&ldo;是啊，不願意想。我父親的去世，導致我對人生的看法突然改變了。&rdo;

&ldo;怎麼個改變?&rdo;

&ldo;就是不再刻意追求人生的圓滿。&rdo;我說，&ldo;如同夜晚的月亮，一個月中只有一天是圓的才彌足珍貴，而其他時候，彎的月亮也未嘗不美麗。&rdo;

&ldo;這樣想，你便不像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了。&rdo;

&ldo;當然，我也算不得什麼公子。&rdo;我說，&ldo;雖然有時我很羨慕徐凡，不過我知道他也有他的煩惱。而我，與其羨慕他人，不如做好自己。&rdo;

&ldo;王生，能不能朗誦首詩給我聽?&rdo;董瑤玉突然轉了個話題，也許她是累了。

&ldo;你想聽哪首?&rdo;

&ldo;《詩經》裡那首《蒹葭》。&rdo;

&ldo;好。&rdo;我點了點頭，開始朗誦：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ldo;我終於理解居士把這裡命名為&l;夢湖&r;的意思了。&rdo;董瑤玉說，&ldo;王生，扶我到外面去看看湖，好麼?&rdo;

&ldo;那，董小姐，你的身體?&rdo;

&ldo;不要緊。&rdo;董瑤玉說，&ldo;以後你叫我瑤玉就好。&rdo;

&ldo;嗯。&rdo;我點點頭，說，&ldo;我這就扶你去。&rdo;

扶著董瑤玉，一起走到屋子外，在小駐門口，我們向湖眺望。下午的陽光比起上午顯得溫暖，景色更加恬靜，沒有風，湖水也微微泛著波光。

&ldo;這湖多像一面鏡子，彷彿能映照人心似的。&rdo;董瑤玉說。

&ldo;要用這麼大一面鏡子可不容易。&rdo;我笑了，扶著她。

董瑤玉的身體很柔，雖然隔著衣服，也感覺溫軟，讓人舒服，這感覺流向我的心房，卻形成了壓力，我有點兒窒息，卻無法放開她。又走到湖邊，水中映照著她和我，我們在笑，還算好看，水波輕漾著。這樣看了一會兒，我又把董瑤玉扶回屋子，她躺在床上睡了，我則拿著本書看。徐凡他們在太陽快下山時才回來，看得出他們玩得很開心。

&ldo;我姐怎麼樣?&rdo;董君宇問。

&ldo;睡著了。&rdo;我說。

&ldo;小姐沒事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