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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平兒，看上去你今天有心事，莫不是遭到他人排擠了?&rdo;邊吃飯，母親邊看著我問。

&ldo;沒有的事，今天客人不多，您放心好了。&rdo;我說。

&ldo;唉，說真的，娘確實擔心你啊。&rdo;母親嘆了口氣，&ldo;你爹已經去了，我希望早點兒看你娶妻生子。&rdo;

&ldo;莫不是您又跟那些街坊聊這個?&rdo;我笑著問。

&ldo;你不想，為孃的自然要想。&rdo;母親說，&ldo;誰家的父母都會想。&rdo;

&ldo;呵，您也知道，現在我們過得還好，如果再多一口人，怕日子就難過了。&rdo;我夾了一塊肉放在母親的碗裡。

&ldo;難過一點兒我也甘心，再說，有了老婆將來也有人照顧你。&rdo;母親吃了一口飯，又說，&ldo;你到底咋想的呢?&rdo;

&ldo;我倒沒想過這個。&rdo;我說，&ldo;我總覺得，好男兒志在四方，有什麼大事在等著我去做。&rdo;

&ldo;年輕人就知道瞎想，平平安安就好了。&rdo;母親說，&ldo;如今縣裡都不太平，外邊兇險著呢，吃飯吧。&rdo;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我照常出攤兒。我們這些給人占卜吉凶的，攤子一般都排在靠近寺廟的街道上，來往過路的到廟裡上香的人們，一般都略有這方面的欲求。寺廟前的熱鬧與菜市場不同，可以用繁華來形容，這裡各個階層的人都有，平日裡來往行人不斷，廟會時更是人潮湧動，顯得擁擠。寺廟畢竟是莊嚴的場所，人們來時在穿著上也會略做打點。一整天沒幾個客人，說起來我還是不如旁邊那些老江湖拉客熟練。我的心思也不在這兒，一直想著縣衙裡的那件事。這一天暈暈乎乎地過去了。第三天再出攤兒，過了晌午，賀捕頭帶了兩個手下滿臉笑容地走了來，我連忙站起身，看賀捕頭的樣子，我心裡多少踏實些。

&ldo;賀捕頭，您來了啊。&rdo;

&ldo;哎呀，說真的，其實我是不大信你們這些算卦的，這塊銀子大人讓我交給你。&rdo;賀捕頭說著掏出那塊散碎銀子遞過來。

&ldo;這是?&rdo;我有些疑惑，雙手接過銀子。

&ldo;你測準了，昨天張大人讓我們去查，果然有周彪這個人。我們把他帶到大堂上，一審問，他就招供了，他跟姓孟的姑娘一個村子，他說那姑娘曾經答應嫁給他，結果反悔了，他懷恨在心，於是在新婚之夜把孟姑娘殺了。&rdo;

&ldo;哦，準了就好。&rdo;我感覺就像在做夢一樣。

&ldo;好好幹，日後有機會我請你喝酒。&rdo;賀捕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轉身帶著兩名手下離開了。我重新坐到馬紮上，長出了一口氣。&rdo;

第二章 夢裡慘遭黑狗咬，破財可消災

將近傍晚，站起來收攤兒，我才感覺自己內心有一股澎湃的氣流在升騰，是興奮或是戰慄。我不知道我這該叫大難不死，還是該叫真的靈驗。我一直在想，如果出錯了會怎麼樣，日後還能不能在奉平縣混下去?此後，我成了縣裡的名人，走在街道上，都有人斜眼笑著看我。來我攤子前解夢測字的人更多了，而離我不遠處的幾個同行見了更是怒目投來，或者搖著頭擺出一副我將厄運臨頭的樣子。

答對了幾名客人，我不勝欣喜，不一會兒，又有幾人好奇圍了上來。這時，一名家僕打扮的漢子跑了來，看上去三十多歲，黝黑的臉，人中那裡留了一小撮鬍子。

&ldo;王生……王生，快……快&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