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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徐大仙好親切!」
申溯拿著獎狀回來,喘著大氣難掩興奮,不掩蓋對年級組長徐長留的誇讚,也體會了一把老師們是有多喜歡成績好的學生。
於濁僅回他一個笑,「早跟你說了不信,繼續努力,下次爭取還到他那撈寵愛去。」
「那就求大神繼續帶?」雙手奉上獎狀。
於濁僅拿他沒轍,接過獎狀,下一秒糊他臉上,「吸吸福氣,再接再厲。」
徐長留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理科前十名,一等獎高三(7)班姜劣,高三(6)班於濁僅,高三(19)班孟往……」
申溯比自己獲獎還激動:「輪到你了,快去!」
於濁僅失笑,隔著兩米距離,一如既往跟在姜劣身後走出班級隊伍。
高一到現在,開學典禮學期成績獎勵加上四次大型月考,每次都是這樣。
班級到主席臺總共十米的路程,他們已經走過二十二次,也是他們在學校唯一能交集的畫面。
高三(6)班和(7)班正對主席臺,只需走直線就到,且每次都最先被唸到名字,按理說應該最先抵達主席臺並在那等個三分鐘,但兩人總能做到最後站到主席臺。
尤其是上臺階之前,速度更是又放緩,其餘八人每次都先於兩人擦肩。
臺下學生都評價兩人這是去遛彎,順便在主席臺領個獎,留個身影到此一遊。
這次也不例外,兩人步調一致,一前一後。
僅一步之遙。
於濁僅喜歡這樣,高一沒和姜劣有交集前他就被姜劣的慢步伐牽引。後來熟絡了,思緒就變得像被微風輕撫的樹葉,搖曳向姜劣。
他像觸及不到的晨星,但無論春夏秋冬,自己都能借著他的星光航行,不被枯草衰楊影響。
銳步運動鞋在臺階口頓下,於濁僅因沉浸在有序的節奏而一時剎不住車,鼻尖堪堪停在姜劣後腦勺處,整個人瞬間被清新味道包裹。
身體的隱痛消散了不少。
後退一步,仍在清新味包裹的範圍,本該盡享一刻的,但無法忽視身後的議論聲,那些評頭論足好像被放大了十倍般繞在耳邊:
「知道早上那件事了嗎?被約老地方了……」
「現在不是好好的?」
「潛在的危機總有一天會爆發。」
「兩個都有那麼天才的腦子,何必相殺啊?」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看他倆都年級一、二名多少次了,也沒見有個交集,這不註定命裡相剋?」
………
暗沉天空烏雲密佈,聚集起來的流言蜚語碎片凝結成齊聲的低語,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逼迫人,全都毫不留情地砸向他們的後背。
於濁僅慶幸自己走在姜劣的身後擋了不少。
姜劣仿若從不在意這些,充耳不聞地邁著沉穩步子上臺階,於濁僅盯著他的後背,也任流言蜚語肆意,腳步只隨著他。
他們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他們此刻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主席臺站定,徐長留拿著獎狀往一旁的姜劣去,遞出獎狀時說著萬年不變的鼓勵語:「繼續努力。」
姜劣還是在蕭瑟冬日裡回一句平淡得可以忽略不計的感謝,「謝謝老師」。
接下來的對話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按部就班。
徐長留壓低聲音問,「鎖骨怎麼回事?」
於濁僅怔愣,心臟隨著加速的脈搏嗡嗡作響,每一次跳動都像是要身上僅剩不多的能量送往會被撕裂的通路,四肢感到繃緊、緊張、過度伸展,想要收縮卻無能為力。
姜劣回答:「老師,是被有利可圖的蚊子咬的。」
他們學校沒有蚊子,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