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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中心平靜無波,身處其中之人尚且懵懂。但昨日種下的因早已悄然生長,雖未破土成明日果,卻已經初現端倪。
胡樾望著花樊的笑顏,也跟著一起彎了眼。
永安二十五年,七月十八,三人一起南下前往東來山。
—
大梁,西北邊境,龍關。
這裡是大梁在西北的邊城,直面大漠風沙,荒涼無比。
自唐燁駐紮西北,一晃三年,阿罕王著實消停了不少。龍關也難得的平靜下來。
花晉在龍關略做調整,也不停留,直接策馬向北。
若說龍關荒涼,那出了龍關之後則是杳無人煙,除了沙漠再無別物,人在其中似水滴入海,入眼皆是漫無邊際的萬裡黃沙。
花晉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番景象,難免心神激盪,只是卻依舊沒放緩腳步。
再見到人煙已是傍晚。
花晉在城門前下了馬。他早在龍關時便換了一身塞外人的打扮,又用布巾圍了半張臉。城外風沙大,很多趕路人都是他這幅打扮,倒也不扎眼。
同樣是邊城,龍關雖說荒涼了些,至少不破敗,和這裡一比,好了十萬八千里。
花晉問了路,牽著馬慢慢找。這小城實在不大,半個時辰,花晉停在了一戶老舊的門前。
這門像是馬上就要倒,木板縫隙大的能看見屋子裡頭。花晉輕輕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少年出現在門口,冷淡而警惕的看著他。
花晉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裡已是確定,「赫連素讓我來的。」
少年聞言臉色一變,盯著花晉的眼神狼崽子一般。
「她呢?」
「進去說。」
少年讓開路,花晉進了屋子。屋子裡頭不大,傢俱則更是幾乎沒有,當真家徒四壁。
少年關了門點上油燈,而後看向花晉,又問了一遍:「她呢?」
花晉坐到椅子上,「你的漢話說的很好。」
少年似乎開始不耐煩,「她讓你來幹嘛?」
「你姐姐讓我把這個給你。」花晉拿出個鐲子放到桌上。
那少年看見鐲子,當場臉色大變,咬著牙眼睛通紅,啞著聲說:「她呢?圖朵人在哪兒?」
「赫連穆……」
「別叫我赫連穆!我叫尤桓!」尤桓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她……怎麼了?」
花晉嘆了口氣。
尤桓漸漸平靜下來,兇狠的盯著花晉,拳頭攥緊。
「她死了。」尤桓說,「我知道了。」
嶽城
「她怎麼死的?」尤桓滿眼通紅卻不肯掉淚,表情也越發兇狠起來,看著花晉像是看著仇人,倔的如同狼崽。
花晉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些不忍:「阿素出事時我並不在……」
「那個漢人呢?」尤桓揉了把臉,冷笑道,「她當時為了那個男人,連家都不要了。那個人呢?也死了嗎?」
花晉說:「是。」
這下尤桓沉默了很長時間。
「你姐姐一直很愧疚。」花晉環視四周,「你一個人住?」
尤桓把鐲子拿起攥在手心,抬眼看他。
花晉說:「這麼多年,你……」
他話沒說完,但尤桓明白他的意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爹孃早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
「現在圖朵也死了。行,都不要我。」尤桓將鐲子仔細的裝起來,而後說,「你是圖朵的朋友?」
花晉沒做聲,尤桓便繼續道:「東西我收了,你走吧。」
「那你?」
「我?」尤桓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你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