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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漏啊這是。」胡樾來了興趣,眯著眼想瞧個仔細,喃喃自語道,「有意思。」
那頭花樊將袖弩射出去後,便站在原處沒動。
不一會兒,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人,彷彿憑空一般出現在院子門口,抬手敲門,恭敬道:「小公子。」
「進來。」花樊沉聲道,「有訊息嗎?」
「有眉目了,只是還得再往下挖。」那人雖年過三十且高大健壯,但在花樊面前卻一直保持著低頭躬身,「船和東西是秦二爺的沒錯,但大多數都不是拿來賣的,而是要去孝敬戶部尚書文輝。」
「文輝?」花樊有些詫異,看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眼。
說實話,花樊對文輝沒什麼印象,但對文輝的敗家孫子可太印象深刻了。
畢竟那文慶可是被胡樾直接從生辰宴上趕了出去。
花樊詫異之餘竟然有些想笑。這文家今年恐怕是犯太歲吧,不僅三天兩頭倒黴出事,還總能被他碰見。
「正是文輝。」中年男子說,「那船上除了一些掩人耳目的布匹,其他珍寶字畫全是白送給文輝的,少說也得值幾十萬兩白銀。」
「這麼大手筆——秦二想給誰從文輝那兒買官?」
「秦二爺的小兒子,如今已年滿二十五,可是資質平庸不學無術,是個典型的紈絝。」
「為了他的寶貝兒子,從秦述那裡走不通,所以乾脆打通吏部尚書?」花樊冷笑,「秦二倒是有主意。」
「他那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沒得可看。這秦二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秦大人是個明白人,想來不會讓他翻出什麼風浪來。」
花樊表情淡淡,又問:「失火原因查到了嗎?」
「船被燒的太乾淨,只留了個底板和一堆爛木頭,且被水泡的太久,查不出什麼——但失火處的河底泥沙石頭不太正常,像是被翻動過。還有您讓我們去看的那片蘆葦,我們從裡面找到了一身黑衣,但目前還沒看出什麼。」
「讓他們繼續去查。還有,」花樊頓了一下,「再往龍關派些人,時刻盯著西北的動向。」
「是。」那中年男子領命,而後道,「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花樊斂下眸子,「我不日便去凌風崖,不會有什麼危險,你不必跟著我了。親自去一趟嶽城,有什麼事傳信便可。」
「這……」那男子一聽這話緊忙開口。然而花樊一個眼神就將他所有話堵在了嘴邊,最後也只能應下。
「去吧。」花樊再沒什麼可吩咐的,那男子又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的離開,只餘下滿院靜默,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待那人走後,花樊也撣撣衣袖進了屋。
胡樾扔下手中拿來遮擋陽光的葉子,拍拍手上的灰,胳膊一撐,靈巧的從樹上下來,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心血來潮的一個試探,竟真的讓他看見這些事情。
若說他懷疑花樊是裝傻,其實在他見到花樊的第一面就想過。
當時他只是想,這樣一個神仙人物,若是真的心智有損該是多麼遺憾,後來他也無數次的嘆息過慨嘆過,而如今忽的被證實,於胡樾自身來說,竟只覺得不真實。
其實到直現在,在他沒有看見方才那幕之前,他都沒有任何的證據來確定這件事。花樊偽裝的太完美了,完美的無可挑剔,讓人抓不住一絲一毫漏洞。
但是,偽裝的再好也只是偽裝。
胡樾突然笑了出來,笑到一半揉了把眼睛。他腰上還掛著沈娉給的玉牌,胡樾將這塊玉攥在手裡,直到手心微微刺痛才放手。
頭頂上出現「啾啾」的叫聲,胡樾抬頭,就見那隻小灰鳥重新飛了回來,還帶回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