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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烘乾吧。”
兔子精知道對方誤會自己昨晚尿床,一點都不動氣,閒庭信步般度向關千劍,口中道:“我不敢說六如門中的人個個都不是我對手,但看閣下你的長相,不像身懷絕技的人,信不信三招之內,讓你血濺五步?”他漸漸繞到對方身後。
關千劍道:“難道一定要像你這樣的長相才可以身懷絕技?……”他剛說了“你的長相”幾個字,兔子精長劍出鞘,就著這同一個動作,向對方攔腰斬到。這一手說不上什麼招式,但佔盡便宜,只因速度夠快,最劣的招式也足以致命。如此敵人招式再精,來不及反映,也屬枉然。
原來這人自己從不忌諱長相二字,卻很痛恨別人說起,所以惱怒之下,出手盡極狠辣。
他不知道關千劍早已猜出他的偷襲之意,作好了防備,一聽兵器出鞘的聲音,腳下已經向前跨開。
令關千劍失算的是,全沒想到對方出劍如此利落,事先預備好的七八個破解之法,全派不上用場,驚慌之下,背上寒氣大盛,心知再猶豫片刻,勢必被一分為二。
他把向前跨出的腳勉力再掙出數寸,同時舉劍後封。
對他來說,這被逼出來的一招,無異於賭博,可以說險到極處。但凡劍出背後,眼睛派不上用場,一定要黯熟聽聲辯位的本事,對此他卻從未練過,於敵劍方位全然不得要領,這一劍出去,能不能剛好碰上,全憑運氣。
一陣劇痛,隨著一聲巨響,關千劍借對方一劍之力,向前躥出四五步,——雙方的兵器竟然恰到好處地撞在一起,自己的劍反彈回來,鞭在身上,因此疼痛。
他聳聳肩背,感覺它們還是完整的,回頭笑道:“兔子精閣下,原來你成名的武功是一招背後偷襲,不過還沒怎麼練到家呀。”
兔子精臉皮不薄,笑道:“這一劍只是掂掂你的斤兩,本來就沒想要你的命,我若存心取你性命,哪容你活到現在?”
關千劍道:“這麼說我該感謝你,給我留了一條活路。”
兔子精道:“不錯,你既然能相通其中的道理,為什麼還不叩謝不殺之恩?”
關千劍道:“你的意思還要我下跪?可是我怕我跪下來比你站著還高,你一時想一通就不想活了……”他話未說完,對方身體已凌空,或霹或刺,或削或斫,連攻七劍之多,這七劍一氣呵成,顯得訓練有素。
關千劍還從未見過如此絢人耳目的招式,就是再給他兩隻手兩把劍,恐怕也無力抵擋。
想不到兔子精畏畏縮縮,其貌不揚,竟有這麼一身好武功,這真叫才出虎口又入狼吻,看來上天註定我的忌日就是今天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倉惶後退,突然後腳絆在一塊石頭上,整個身軀向後栽下去。這一栽不得了,竟不是落在平地上,到了預計該著地的時刻,仍在下墜,——懸崖!他嚇得張口大呼,忽然背上一痛,已經落在實處,側頭看到山峰傾斜的線條,才知是面山坡。他來不及爬起來,頭下腳上,像截木柴一樣滑向山腳。
“好玩好玩!”兔子精跟著飛身而下,揮著手中的劍,大叫大嚷,好你從沒玩過這麼有趣的把戲。
關千劍眼角的草木連成一條條線,不住向上流動,兔子精那醜陋而怪異的臉,陰魂不散地在眼前跳上跳下,專等他下滑的速度稍緩,劍刃便往身上隨便招呼。他一方面恨滑得還不夠快,一方面又害怕山上的石頭把自己的頭堵住,那樣的話恐怕比自行下山的西瓜好不了多少。一念及此,再也不敢拿腦袋開路,腳下連蹬數次,把身體打橫,變滑為滾。這一來速度更快,兔子精本來不大的身影,每次從眼前閃過,都變得更小。
當關千劍溼漉漉地從山下的水潭裡爬起來時,只聽見山腰上草木窸碎,已見不到兔子精的人。他不敢怠慢,飛也似地沿河溝向下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