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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9月28日,經歷了四五個月的艱難跋涉之後,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總部終於抵達了額濟納河。
在額濟納河休整的日子裡,哈士綸初次聽蒙古牧人說到了黑戈壁的黑喇嘛。那時,黑喇嘛已經&ldo;失蹤&rdo;三年,可當地人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正是這些疑問與好奇,使得哈士綸從一開始就受到黑喇嘛丹畢的吸引。
一個月後,1927年10月31日,分成三支的西北科學考察團的第一分隊,離開建在額濟納河河岸胡楊林中的松杜爾地方的大本營,直接進入了額濟納河以西的沙漠。這支先遣隊要在儘可能短的時間裡趕到&ldo;天山第一城&rdo;‐‐哈密,以便於搶在嚴冬到來之前在哈密建立&ldo;2號氣象站&rdo;。&ldo;1號氣象站&rdo;就設在松杜爾地方。那是中國西部第一個現代氣象站。所以,他們不能避開黑戈壁。
哈士綸是先遣隊的駝隊隊長。一大早,他就隨滿載給養儀器的駝隊出發了,在前往哈密的隊伍中,他們是惟一將穿越黑戈壁的一支。他這樣形容出發時的景物:&ldo;額濟納河不久以前還是秋葉繁茂的河岸,已經只剩下一片光溜溜的樹幹。浮冰在河床裡撞擊摩擦,嘎嘎作響。&rdo;在他們動身時,與目的地哈密之間,有430英里(約690公里)的距離,哈士綸將它形容為&ldo;這是我們長途旅行中最令人望而生畏的階段&rdo;。為了順利透過黑戈壁,動身前他們利用一切時間作了儘可能充分的準備。
在哈士綸和西北科學考察團路經甘新兩省間的、天高皇帝遠的黑戈壁時,黑喇嘛丹畢為首的、佔山為王的&ldo;綠林豪傑&rdo;已煙消雲散,他那曾令旅人談虎色變的巢穴,則成為鳥獸出沒之區。但從一上路,哈士綸卻感到黑喇嘛還在黑戈壁,還在擺布著絲路行旅,覬覦著他們的輜重、財物、妻女和駝馬。
第一個晚上,哈士綸決定在額濟納河的西支流‐‐木林河邊的沙窩子裡宿營。第二天,他走遍了附近的蒙古牧人的帳篷,希望找到一個嚮導。&ldo;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既非花言巧語,也非金錢能夠誘使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願意與我們一起穿過這黑戈壁。&rdo;哈士綸這樣回憶道。當地的蒙古牧人不十分擔心土匪,可沒有土匪也並未減輕牧人們的心理負載。哈士綸他們曾遇見幾個為尋找丟失的馬匹而進入了黑戈壁的蒙古人,找馬人告訴他們說:前面的戈壁最缺的是水。哈士綸以前聽人說過,只有找到了其中的兩處水泉,才有可能成功地走出黑戈壁。正是這兩處有水的地點,將黑戈壁劃分成&ldo;乾渴四天&rdo;與&ldo;乾渴三天&rdo;,這兩組行程。如果這兩個地點一個也找不到,沒有駝隊能從東到西穿越黑戈壁。
《黑戈壁》四(2)
而且,哈士綸這樣寫道:
進入沙漠的深處,有一座要塞,直到前幾年還有臭名昭著的土匪頭子丹畢堅贊(黑喇嘛)控制。就是他修了這兩處(&ldo;乾渴四天&rdo;與&ldo;乾渴三天&rdo;)的水井,好引誘過往的行旅透過他把持的這個無人定居區域。富商們甘心情願地付給他他勒索的錢財,因為自從蘇俄關閉了通往喀爾喀蒙古(外蒙古)的黑戈壁以北的古道後,在黑戈壁以南的舊道又由於漢人警匪一家、嚴密把守,不可能透過。所以,透過黑戈壁的這條路竟成了東西方交通的惟一可以通行的要道了。
但現在,丹畢堅贊消失了。而他的受過訓練的土匪已成了一夥無所不為的盜賊。因而透過黑戈壁的這條道路遭到神和人的共同譴責。
哈士綸的記述簡潔準確。他明確指出為什麼人們還要從黑戈壁穿過,是因為南、北兩道更兇險。他將黑喇嘛丹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