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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師父,我們一起去。”
“不用,你們不必再爭,我自己去。”果斷決絕,話音剛落便御劍而出。
她之所以那麼著急除了擔心白子畫外,還是因為殺阡陌身旁的南弦月,他的出現讓她非常不安,她搞不明白為何他沒有離開七殺殿?
依舊是千年不變的霧靄黑雲,青煙機械地飄動著,連陽光都被摒棄在外,黑色的閩石上殘血斑駁,這是誰的血?
守衛重重,小怪們的臉上個個如臨大敵,見了花千骨一人前來,這才鬆了口氣,殷勤地將她迎了進去。
“小不點!”殺阡陌一襲黑袍,見到花千骨幾乎是跑下法座,徑直將她摟在懷裡。
太過用力的摟抱差點沒讓花千骨窒息,她不自然地推開他,輕輕喚了聲,姐姐。
殺阡陌顯得興致勃勃,拉著花千骨左看右看:“小不點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有沒有想姐姐呀?”
“嗯。”花千骨實在不忍破壞與他相聚的時刻,可師父還在他手上,自己哪有什麼心情,含糊地應了之後又急忙問道,“姐姐,我師父呢?”
“小不點,你是不是覺得姐姐老了?”他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嘆息道,“面板的確不如以前好了。”
花千骨心急如焚,但又不能與他鬧翻,只得耐著性子道:“姐姐依舊貌美如花,還是六界最美的美人。”
“是嗎?那你還想著白子畫?”殺阡陌美目一轉,讓花千骨打了一個寒顫。
她正色道:“可他是我夫君。”
“這麼說你今天來不是來看姐姐的,是要來找他?”
“是。”
簡單一個字讓殺阡陌的嘴角微微抽搐,不甘地看著她道:“他有什麼好,你忘了他怎麼對你的?誅仙柱上……”
“姐姐!”花千骨打斷他道,“那都過去了。”
“是,他在你心裡,永遠是好多餘壞的。”轉過頭,一抹蕭瑟落寞在眼中閃過。
“姐姐!”花千骨攀著他的手臂,幾乎是哀求地道,“我知道姐姐是心疼我。可他現在是我的夫君了,對我也很好,不會再像以前了。求求姐姐,你就讓我見見他吧!”
殺阡陌見她滿臉焦急,雙目發紅,心中便一軟:“你去吧,總有一日我一定要跟他光明正大地比一場。”
“謝謝姐姐。”花千骨急忙向內殿跑,縱有相聚的萬般感傷也抵不過她想見師父一面的焦灼心情,能不與姐姐鬧僵自然皆大歡喜,若剛才姐姐執意不肯她也不會丟下師父。
白子畫躺在床上臉色煞白,胸前一大灘血跡在素雅的白衣上顯得格外刺目。
“師父!你怎麼啦?”花千骨覺得心跳都快停止了,握住他的手,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成串地滴落。她用力搖他,不停地喚著,白子畫仍雙目緊閉,毫無知覺。
“師父,你醒來好不好,看看我啊!”
“姐姐快別傷心了,你忘了尊上是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嗎?”
“對,對……”花千骨如夢初醒,趕忙去檢視他的傷口,果然已經完全癒合,連一點傷痕都沒有。她鬆了口氣,身體像被抽乾一般,癱軟在地。
“小月,你怎麼還在這?”花千骨總算抬起頭,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南弦月。
“姐姐,你終於看到我了。”南弦月的笑僵在臉上,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姿態。
“我陪聖君去長留,結果他們打了起來,尊上心痛發作,緋夜劍也就在那時穿心而過。”
他平靜地說著,花千骨卻觳觫哀呼,彷彿自己也被長劍穿心而過,握著白子畫的手緊了又緊。
南弦月看著她比白子畫還蒼白的臉,心中不忍,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面龐,被花千骨一扭頭躲了過去,落在空中的手黯然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