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等(第1/2 頁)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沒有希望時,很是淡定坦然。有了希望,反而患得患失,待的那叫一個,七上八下,抓耳撓腮。
日子一天一天的捱過,關係好的幾個同學們陸續工作都有了著落,只剩下一個我,鬧心扒拉的持續無休止的等待。
已經打了兩次大嫂子的尋呼機了,明顯感受到了大嫂子回覆時的不耐煩:沒信,不能催,只能等!
我,哎,哎的怯懦答應著,像極了受氣包的小媳婦。
放下電話,一步一步,蔫頭耷拉腦地挪回家去。
面對媽媽關切的眼神,無奈咧嘴笑笑,搖搖頭,沒信只能等。不能再打電話催了,大嫂子不高興了。
我和媽媽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都明白彼此心裡的潛臺詞,別是出什麼差了。都理性的沒有說出口,默契的保持著緘默。
我百無聊賴地躺到炕上,什麼都不想做。
媽媽接著在庭院裡,使勁扇著扇子。
樹上的蟬鳴,越來越清晰。我翻來覆去不知道多久,終於沉沉睡去。
我夢見,我去中央百貨店上班了。終於穿上了,她們獨有的藍色帶肩章的,像空姐一樣的工作西服。別提多好看,多神氣了。
比我那仿李寧運動裝校服,好看多了。
我對著鏡子呵呵笑著,打量自己,越看越是陽光、帥氣、美麗。呵呵呵……
我終於笑醒了。發現自己依舊躺在炕上,腰間不知何時搭上了箇舊被單。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是思念成疾,都開始做白日夢了。自嘲地笑笑,起身淘米做飯去。收起心思,開始琢磨,中午做啥菜尼。一大家人還等著,中午到點吃飯尼。
發昏當不了死。過哪河脫哪鞋,到啥時候就幹啥。媽媽常說的話。我又是家裡孩子中,比較聽話的那一個。
收拾好心情,捅開爐子,煮上高粱米飯後。我開始摘豆角,削土豆皮。
隨著鍋碗瓢盆奏鳴曲,我家灶間開始瀰漫飯菜的香氣,做飯我是認真的。
菜燉一個開後,把爐火中間壓上一坨溼煤餅利用爐子四周的餘火,進入小火慢燉狀態。省煤,一會兒做完菜,接著壓爐子時,目前的溼煤餅正好烘乾了,做為灶底火。省得壓爐子大量加入的溼煤餅,把爐子一下直接壓滅。那就得麻煩的重新生爐子,費劈材、費紙、費煤。還不能隨時隨地便捷地捅開爐子,就燒開水。主要晚飯還需要爐火供應尼。
壓爐子。這是父親,手把手交給我的生活技巧。又在日常生活中反覆演練。目前已是爐火純青。獲得了父親充分認可,一致好評。媽媽的氣管和肺,受不了煤煙的煙熏火燎,一聞到煤煙味和油煙味就拼命的咳,止不住的喘。所以小學三年級起我就接手二哥的班,洗衣做飯,收拾家務。二哥那會讀初中,學習時間緊了。午飯只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晚飯時間更是少的可憐,只有半小時。每晚都是急吼吼地飛車回來,替我壓好晚間留著暖炕過夜的爐火,再洗手吃上我為他事先盛好的已經放溫的飯菜。再墩墩地灌下一杯溫開水。就得馬不停蹄地飛車趕回去,上晚自習了。後來二哥讀高中後,壓爐子手藝大成的我,開始了三哥的晚上壓爐子流程。不出意外的,我倆胃都不太好,一直持續到人到中年。事業、生活都相對穩定之後,胃才養好些,不再常犯疼。
壓爐子時,溼煤餅是全屏覆蓋還是邊側留有餘縫,還是根據當日天氣預報風向,一邊厚一邊薄,還是中間厚四周薄,天氣不同,處理不同。溼煤餅上扎多少眼,是細爐條捅眼還是粗爐條捅眼,都是學問和智慧。
潛移默化中,父親教會了我,凡事用心去琢磨,不要機械照搬。大膽去摸索,去嘗試,大不了從頭再來!!
學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