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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有水,柳玉珠擦把臉,抹上薄薄一層香膏,柳玉珠去了前院。
柳暉、宋氏、柳儀都坐在廳堂,見她醒了,宋氏笑著走到門口,喚廚娘炒菜上飯。
「快過節了,這幾晚玉珠就在家裡睡吧?」宋氏期待地道。
柳玉珠點頭,看著兄長道:「不過客棧剛被查封過,等會兒哥哥陪我過去一趟吧,我去安安夥計們的心。」
柳儀一口應了下來。
廚娘端了晚飯來,一家四口先吃飯。
吃完飯,柳暉咳了咳,趕在兒女出發前,看著女兒道:「玉珠啊,爹有事跟你商量商量。」
柳玉珠乖乖坐好。
柳暉先捶了捶自己明顯佝僂的背。
他還沒到五十歲,但因為常年累月地制傘,脊背早早地佝僂起來,脖頸腰桿手腕都落了些毛病。
媳婦心疼他,早讓他休息了,柳暉捨不得,才一直都沒有丟下那手藝。
柳玉珠看著父親的背,心裡何嘗不難受?
柳暉見了,不由挺直腰桿,笑著開了口:「是這樣的,我跟你娘好好商量了一番,你大姐有些話雖然不中聽,但都是為你好,玉珠你想想,客棧那營生,接送的都是南來北往的客商,不知根不知底,魚龍混雜,萬一有了仇家,人家半夜裡來尋仇殺人,還能栽贓到你頭上。以前咱們想不到這個,如今出了雷捕頭的案子,咱們不能不警惕啊。」
柳玉珠低下頭,她知道父親要說什麼了。
柳暉怕女兒誤會,趕緊接著道:「爹爹知道你閒不住,沒有叫你搬回來住的意思,只是咱們換個生意行不行?換個安生穩妥的。」
柳玉珠意外地抬起頭,原來爹爹是這個意思嗎?
「爹爹覺得換什麼好?」柳玉珠誠心請教道。
柳玉珠剛回來時,沒有做任何生意的經驗,她只是想搬出去,正好那家客棧的前東家急需銀子周轉,柳玉珠就給買了下來,稍微修繕修繕,換個牌匾,直接做起了客棧生意。而今攤上雷捕頭的兇殺案,短時間怕是沒人敢去紫氣東來投宿了,如果有其他生意路子,柳玉珠也願意換的。
宋氏笑道:「你爹賣了大半輩子的傘,除了賣傘,他還能懂什麼生意。我們的意思是,你把客棧改成傘鋪,一樓賣傘二樓當庫房,貨直接從咱們家裡搬,原來的夥計繼續用著,既不用擔心他們沒飯吃,又不用再擔什麼風險,一舉兩得。」
柳玉珠驚道:「那我豈不是搶了咱們家傘鋪的生意?」
宋氏道:「咱們縣城的傘鋪還少嗎?你不搶也有別人搶,人家的鋪面還比咱們好,你的客棧在主街,我跟你爹巴不得你多賣點,讓南來北往的客商都瞧瞧,給咱們柳家的傘多揚幾分名。」
江南多雨,傘乃家家戶戶必備之物,傘鋪隨處可見,只是良莠不齊而已。
柳家的傘製作精良,畫工更是一絕,乃是其中精品,在杭州府都小有名氣,如果不是柳暉沒有野心,不願離開居住了三代的老宅,他大可以去府城開鋪子。即便如此,府城也有傘商定期會來柳家進貨。
柳玉珠已經心動了,賣傘的確比開客棧安生很多。
只是……
柳玉珠瞥了眼身邊的哥哥,也想到了出嫁的兩個姐姐。
宋氏看得出女兒在顧慮什麼,道:「你爹年紀大了,還能幹幾年,你哥若是不讀書,咱家的祖業肯定要傳給他,可他從小心思就不在這上面,開竅去讀書了,正好你不願意嫁人,乾脆替你哥繼承祖業好了,如果你以後又想嫁了,鋪子還是你看著,每年分點紅利給他們仨就行。」
柳儀馬上道:「什麼紅利不紅利的,鋪子是玉珠開的,將來父親退下家裡的夥計也都由玉珠管,我考了功名外出做官,制傘的事一點都不攙和,自然也不用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