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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最高準則指導思維,不能在舉手投足間展現禮教的人,就是小人、稚童。
所以,不懂禮樂的稚童可以教誨,但故意讓文臣們難堪的小人就必須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了。
“怎麼還不奏樂?”走在最前面的官員叱問引導官。
宦官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他雖然不是很懂,但沒吃過豬肉也常見豬跑。皇宮裡可是時不時就要奏樂的,但平時閣輔覲見皇帝陛下並不需要奏樂。為什麼這些文官今天特別要求奏樂呢?
“稍安勿躁!”宦官扯著嗓子,鎮住了這些蠢蠢欲動的東宮官。他暗中使了個手勢,讓身後的小宦官去找田存善問計。
儲君也是君,要讓自己的屬官站在外面曬著,誰敢說個不字?
文官們雖然一腔怨氣,但最多也只是用乾咳、晃身表達不滿。
太子卻是不習慣等人的。
無論前世今生,太子都沒這個習慣。
然而現在,太子坐在剛佈置出來幕府中,四周是東宮侍衛環繞,各處高地也都站滿了人。周鏡侍立左右,殷勤地問太子午覺安否。
“為什麼還沒走進來?”太子忍不住問道。
“臣這就派人去問問。”周鏡連忙派了個機靈的侍衛去外面打聽。
沒過一會兒,那侍衛還沒見回來,田存善已經跑得滿頭是汗的回來應差了。他之前領的是兩個差事,一個是問明旨發放,另一個是去東宮收拾書冊帶出來。前一個只要明旨送達太子,他就算銷了差。後一個卻是要花費點時間,因為太子常看的書實在太多了。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將今年太子翻過五次以上的書籍,統統裝箱運了出來。田存善剛出紫禁城,就碰到了王府裡跑出去的太監。聽了那小宦官的一番解說,田存善腦袋都大了,連忙從偏門繞道安樂園,一路狂奔去見太子。
“殿下,”田存善努力平復著呼吸,“殿下,咱們出來得急,沒準備舞樂啊!”
“那不重要。”太子道:“快些讓他們進來拜見,然後就要組織有司賑災防疫了。”
“太子殿下,”田存善幾乎要哭出來了,“舞樂豈是不重要的?沒有舞樂,他們哪裡肯朝拜?如今這些酸措大正挑著殿下的不是呢,說殿下非禮大臣。”這種移花接木的手法便是太監們挑撥天子與大臣的慣用伎倆,日後即便真的對質起來,宦官們也可以理直氣壯打出天家奴僕的名義。
“我非禮他們……”朱慈烺良久無語,道:“些許小事,有什麼好鬧的!剛才誰去召他們來的?”
“殿下,”周鏡硬著頭皮道,“剛才您只說睡起來了要召見屬官,沒說讓誰去……”
“唔,那就是沒人召見他們,是他們自己來的?”朱慈烺正了正身子,對田存善道:“你剛才看到吳師傅了麼?”
“回殿下,奴婢從偏門過來的。”田存善垂下頭道。
“膽小鬼。”朱慈烺知道他不敢跟那些文臣對面,微微撇嘴,道:“去看看,要是吳師傅在,就叫進來。只叫他一個,其他人讓去門廳裡坐著喝茶。”
“奴婢這就去。”田存善不敢多等,連忙跑了出去。
過了半晌,田存善果然帶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翩翩公子,身穿官服,白鷳補服,正是正五品文官服色。
“臣吳偉業,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吳偉業上前見禮,拜了一拜,聽到太子一如素往地沉穩道了聲“免禮”,便躬身侍立,等待垂詢。
“賜坐。”朱慈烺揮了揮手。等吳偉業在椅子上淺淺坐了,太子方才問道:“誰召你們來的?”
吳偉業一愣,仔細一盤,暗道:果然是熱昏了頭!太子還沒有下令旨召見東宮屬官啊!
“臣等得聞明旨,自然得來朝拜太子。”吳偉業旋即轉過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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