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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玩賞沿途景緻,不覺就神清氣爽,快樂非常。與丁二爺說說笑笑,情投意合。彼此方敘年庚。丁二爺小,展爺大兩歲,便以大哥呼之。展爺便稱丁二爺為賢弟。因敘話間,又提起周老兒一事。展爺問道:“賢弟奉伯母之命,前來進香,如何帶許多銀兩呢?”丁二爺道:“原是要買辦東西的。”展爺道:“如今將此銀贈了周老,又拿甚麼買辦東西呢?”丁二爺道:“弟雖不才,還可以借得出來。”展爺笑道:“借得出來更好;他若不借,必然將燈吹滅,便可借來。”丁二爺聽了,不覺詫異道:“展大哥,此話怎講?”展爺笑道:“莫道人行早,還有早行人。”便將昨晚之事說明。二人鼓掌大笑。
說話間,舟已停泊,搭了跳板,二人棄舟登岸。丁二爺叫小童先由快捷方式送信,他卻陪定展爺慢慢而行。展爺見一條路徑俱是三合土疊成,一半是天然,一半是人工,平平坦坦,乾乾淨淨。兩邊皆是密林,樹木叢雜。中間單有引路樹。樹下各有一人,俱是濃眉大眼,闊腰厚背。頭上無網巾,發挽高綹,戴定蘆葦編的圈兒。身上各穿著背心,赤著雙膊,青筋暴露,抄手而立;卻赤著雙足,也有穿著草鞋的,俱將褲腿卷在膝蓋之上。不言不語。一對樹下有兩個人。展爺往那邊一望,一對一對的實在不少,心中納悶。便問丁二爺道:“賢弟,這些人俱是作甚麼的?”丁二爺道:“大哥有所不知。只因江中有船五百餘隻,常常械鬥傷人;江中以蘆花蕩為界。每邊各管船二百餘隻,十船一小頭目,百船一大頭目。又各有一總首領。奉府內明文,蘆花蕩這邊俱是我弟兄掌管。除了府內的官用魚蝦,其下定行市開秤,惟我弟兄命令是從。這些人俱是頭目,特來站班朝面的。”展爺聽罷,點了點頭。
走過土基的樹林,又有一片青石魚鱗路,方是莊門。只見廣梁大門,左右站立多少莊丁伴當。臺階之上,當中立著一人,後面又圍隨著多少小童執事之人。展爺臨近,見那人降階迎將上來,倒把展爺嚇了一跳。
原來兆蘭弟兄乃是同胞雙生,兆蘭比兆蕙大一個時辰;因此面貌相同。從小兒兆蕙就淘氣。莊前有賣吃食的來,他吃了不給錢,抽身就走。少時賣吃食的等急了,在門前亂嚷。他便同哥哥兆蘭一齊出來,叫賣吃食的廝認。那賣吃食的竟會認不出來是誰吃的。再不然,他弟兄二人倒替著吃了,也竟分不出是誰多吃,是誰少吃。必須賣吃的著急央告,他二人方把錢交付給,以博一笑而已。如今展爺若非與丁二官人同來,也竟分不出是大爺來。
彼此相見,歡喜非常,攜手剛至門前,展爺便把寶劍摘下來,遞給旁邊一個小童。一來初到友家,不當腰懸寶劍;二來又知丁家弟兄有老伯母在堂,不宜攜帶利刃:這是展爺的細心處。三個人來至待客廳上,彼此又從新見禮。展爺與丁母太君請安。丁二爺正要進內請安去,便道:“大哥暫且請坐。小弟必替大哥在家母面前稟明。”說罷,進內去了。又囑咐預備洗面水,烹茗獻茶。彼此暢談。
丁二爺進內,有二刻的工夫,方才出來說:“家母先叫小弟問大哥好。讓大哥歇息歇息。少時還要見面呢。”展爺連忙立起身來,恭敬答應。只見丁二爺改了麵皮,不是路上的光景,嘻嘻笑笑,又是頑戲,又是刻薄,竟自放肆起來。展爺以為他到了家,在哥哥的面前嬌痴慣了,也不介意。
丁二爺便問展爺道:“可是呀,大哥。包公待你甚厚,聽說你救過他多少次。是怎麼件事情呀?小弟要領教。何不對我說說呢!”展爺道:“其實也無要緊。”便將金龍寺遇兇僧、土龍崗逢劫奪、天昌鎮拿刺客以及龐太師花園衝破路邪魔之事,滔滔說了一回。道:“此事皆是你我行俠義之人當作之事,不足掛齒。”二爺道:“倒也有趣,聽著怪熱鬧的。”又問道:“大哥又如何面君呢?聽說耀武樓試三絕技,敕賜“御貓”的外號兒,這又是甚麼事情呢?”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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