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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記得自己以前什麼時候見過她,卻知道她一定清楚。那雙滿含著無盡恨意的眼,流露出來的濃烈悲傷他都見過。他只想知道,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令她如此恨他的事情麼?
他說什麼,熟悉?他是司空天的轉世,故而對她有熟悉感?魚璇璣呼吸一緊,全身血液都有種冰冷了的感覺。眼睫下垂遮著雙瞳中滔天的震驚,口氣冷然。&ldo;不認識。&rdo;
&ldo;真的?&rdo;司空珏心上微顫,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若真的不認識,那他就是帶人受過,直白點就是那個曾傷害了她的人跟他很相似,她就把仇恨都轉嫁到了他身上。
&ldo;不認識。&rdo;冰冷,近乎無情的口氣,似乎想要把他們的曾經全都抹掉。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給握緊了,那強烈的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要不是被司空珏點了穴道,指不定她會當場昏了過去。
他沒再說什麼,把她的身子往後挪了些讓她靠著後面的軟墊。她半垂著眼,渾身都緊繃著,腦中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如果司空珏真是他的轉世,她要不要在這裡殺了他。若非司空天,所有的一切都將不會存在,她亦不用如此悲苦。她借屍還魂他為何不能輪迴轉世,他是他他是他,他一定是他……
一股陰冷的力量從小腹中升起飛速地流竄向她的四肢百骸,阻擋不住地在體內遊走著。腦中有個聲音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自己就不會那麼痛苦,那些噩夢就能永遠遠去,殺了他殺了他……她僵硬的身子漸漸有了鬆動,裹上紗布的手慢慢蜷曲成拳,斂不住滿眼殺機。
司空珏側背著她在幾個藥瓶中挑選著什麼,在他看不見的死角里,魚璇璣緩慢地抬起了右手,這一掌落在他頭上就算是大羅金仙都沒救了。眼眸裡滿是殺戾,凝聚著力量的手離他三尺、兩尺、一尺……
這時,挑選藥瓶的司空珏忽然掀開白虎披風背對著她,拿起她藏在披風下的一隻腳用自己的掌心對上,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跟著經脈傳入身體。恍若寒冰解凍後全是嘩嘩的溫暖流水,將大地冰冷的脈絡都疏通了。魚璇璣抬著的手一僵,那一掌懸在他後背怎麼也打不下去……
&ldo;這樣大雪天的很容易傷了身子,尤其是身子嬌弱的女子。&rdo;背著她的司空珏微微苦笑心底發澀,她心中有恨可他並不是傷害她的人,她這樣無端就恨上他對他真是不公平。
魚璇璣撤掌,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的樣子,冷漠問道:&ldo;你為何要這樣?&rdo;他是高高在上的桐封王,帝王寵愛皇子們爭相拉攏,大臣們競相巴結,何故這樣放下身段對待一個跟別人有個婚約的庶女?
&ldo;不知道。&rdo;如果自問能得到答案,他也想問自己為何這樣。
&ldo;錦鯉不是我殺的。&rdo;魚璇璣將雙瞳一閉,再睜眼眸中寒光四射。&ldo;若王爺知道,請定要告知我一聲。&rdo;
司空珏垂首沉默著點了下頭,算是答應她的話。整理好車中的狼藉,他安靜地靠著車壁,容顏細緻精妙得再美的花都比不上。魚璇璣也不言語,放鬆自己靠在軟墊上,側臉靠近紗幕便感覺有寒氣透過厚紗滲進來,娟娟寒意裡腦中忽然晃過赫連燼的臉。
他?她眉頭微皺,耳邊好像又聽到了他霸道的話,不準愛上別的男人。
雪馬大馬車進城時,街邊不知為何圍了很多百姓,指著馬車指點紛紛。就算隔著厚重的紗幕,她似乎還是能覺察到百姓們異樣的目光。車輪滾滾從長街快速駛過,一刻鐘後就在相府門前停了下來。這時,去給蘇老太傅拜壽的安祿、安悅和安純三人剛從馬車上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