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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會抬著棺材來逼他披麻戴孝或者獅子大開口索賠,天大的事也變小了,這時他自然可以大搖大擺地回來談判。
朱莎看打得差不多了,也怕打出個好歹來,連忙說了聲:“住手!”就走上前去拉住了弟弟,不讓他再打下去了。農村民風淳樸,是非觀念淡薄,鄉人判斷是非往往不以法律論,而是過分看重情理。朱莎知道這些圍觀的人群此時心裡頗有些想法,說不定有些人此時就覺得王春生可憐,王春生擺出這副可憐相正是想利用大家的這些想法,妄想給點錢,磕幾個頭就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王春生是多精明的人,別人可以忘掉,但朱莎不能忘,她決不能讓這件事情就這樣不清不白地私了了。她把行李放堂屋中間一放,看也不看王春生一眼,對父親說:“爸,我回來了,飯做好了嗎?”
爸爸正被王春生纏得沒有主意,礙於鄉里鄉親的面子和小學教師的清高又不好發作,正在兩難之際正好看到一雙兒女回來,如同看見救星,他趕緊站起來說:“好了,好了。飯早就做好了。”說罷,趕緊領著朱莎和朱虎往裡走。
朱莎走了幾步,才像突然看見王春生一樣回頭說:“哦,王叔終於肯回來了?沒事,我們不著急,你先回去吧。我不是放暑假了嗎?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來。這錢也請你一塊兒帶走,該要的時候我們不會少要,不該要的我們也一分錢不會多拿,關鍵看是個什麼說法。”
說著,朱莎面無表情地隨著父親和弟弟去吃飯去了,留下一臉呆愣的
王春生和暗暗稱奇的圍觀村民。
朱莎進了裡屋,和父親弟弟一起坐下來吃飯,朱虎不解地問:“姐,你就這樣把他放走了?你不為媽媽報仇了?”
朱莎慢慢地給大家添好飯才說:“他害死了媽媽,我怎麼會饒得
了他?但報仇也要講時機,還要有策略,像你這樣打他一頓就行了?
他這樣又是賠錢又是磕頭又是捱打的,博得了大家多少同情分?我們
這時候再去理他,他就會順著竿子爬上來談賠償的事,我們還怎麼
治他?”
爸爸在一旁聽得點頭,嘆了口氣說:“大妹,你到底讀過書,比
爸爸強。你媽媽有你這樣的女兒可以瞑目了。唉,爸爸沒用啊。既連
累了你們,又害了你媽媽。”
朱莎給爸爸夾了菜,輕輕地說:“爸,別說這個了。媽媽走了,
我們更應該過得好好的,否則她到了那邊也會不安心啊。”
朱虎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姐,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朱莎放下碗,說:“我有個同學的爸爸是縣醫院的醫生,我讓他
回去問了他爸爸,他爸說按規定,注射青黴素前一定要做皮試的,否
則有可能會引起過敏反應。王春生從麻將桌上被叫下來,根本沒有
想去給媽媽做皮試,結果注射完了媽媽就過敏休克,他又沒有及時搶
救,媽媽就這樣死了。他想賠點錢私了,想得倒好,可我們能讓他就
這樣輕輕鬆鬆地了事嗎?吃完飯,你和我一起去找鎮上的司法員問問
情況再說。王春生以前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乾的黑心事還少嗎?把
鎮上發的免費疫苗私自留下來高價賣出去,給村裡的小學生注射白開
水,打得小孩的胳膊都腫了,他這樣草菅人命,我們不能輕饒了他。”
第7章 悄悄的一線光(1)
朱莎冒著烈日酷暑一趟趟地奔波在鎮上和郵局之間,去郵局是為了給李洋打電話,他父親是縣法院的法官,有很多問題她都需要先諮詢過李洋的父親之後再回家與家人商量。她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別人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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