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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世洳弱聲道：&ldo;剛做好，吃著該是熱的。&rdo;

瓷碗厚涼，熱氣傳得慢些也是有的，然而她豈會是個好糊弄的？喝了一口，覺得味道怪異得緊，挑剔道：&ldo;什麼湯？竟如此難喝，一股子腥鏽味！&rdo;

文世洳額間冒著密汗，蠕了蠕白得透明的嘴唇，囔囔道：&ldo;母親可是嫌棄了？&rdo;觸及她眼中的嫌惡，扯出一抹怪異的笑：&ldo;不該啊，母親整日盯著我的肚子，餓狼似的，不就是想吃我肚子裡這塊肉嗎？如今我都已經挖出來給你了，你還想怎樣？&rdo;

說到最後，竟面目猙獰。

湯碗&ldo;砰&rdo;一聲滾落在地，砸出幾顆切得參差不齊的軟肉，她順著文世洳的臉龐滑落，果然，原來隆起之處被挖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

&ldo;嘔！&rdo;

&ldo;啊！&rdo;

老夫人雙腳一蹬，喘著粗氣彈身坐起，才抬眼，便看見桌面的玉佛似孽障了般，越染越紅，鮮血似的。

&ldo;來人！來人啊！&rdo;她將枕子砸了出去，準頭差了些，險險地擦過佛頭。

側室傳來聲響，緊著是林嬤嬤略顯老態且匆忙的身影。

&ldo;老夫人，您怎麼了？&rdo;

林嬤嬤何曾見過老夫人如此失態，活像見了厲鬼。

老夫人哆嗦地指著桌面的玉佛：&ldo;紅……紅了！&rdo;

說的話也莫名其妙。

林嬤嬤瞧了過去，原本翠綠通透的玉佛在燭火中染了些光芒，愈顯慈悲。

&ldo;老夫人，那是燭光，不礙事的。&rdo;

老夫人癟著嘴，只以為林嬤嬤在哄她，然而，待她細眼一瞧，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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