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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
天幕最盡的邊緣幽幽泛上血紅色的迷霧,風的呼嘯如野獸般仰著頭在對隕月咆哮。在一片遍地骸骨中,鬼魅在爬行喘息,兇靈面露貪婪的笑。
兩名白衣青年腰配寶劍行走在這片殘骸之中,其中一位青年抱著箜篌,昂首闊步,目視前方,沒有理會另一位青年的抱怨不滿。
婁衍執劍道:「陵初啊,你來這鬼地方,我也陪你來了,但為什麼一定要帶著箜篌來呢?你該不會是想在這鬼地方彈奏一曲吧?」說罷,手中的劍瀟灑一揮,斬殺了一隻向自己撲來的怨靈。
沈清秋一本正經道:「的確。」
婁衍耷拉著肩:「啊,我去,真是服了你了!這黔藥谷都不成谷了,有什麼好雅興的……」
沈清秋剜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再囉嗦試試!你若不願便不必跟來。」
沈清秋向來喜靜,自然忍受不了這般喧鬧。
這婁衍簡直和嶽掌門一個模樣,成天在自己耳邊嘮嘮叨叨,擾耳根清淨。
婁衍愣了一下,說道:「自然……是願意的……」
步入埋骨之地深處,一股詭異的風呼嘯而過,陰風嗖嗖,讓婁衍不禁毛骨悚然。
沈清秋尋一乾淨平坦之地掀裙擺而坐,擺正箜篌,十指撥弄琴絃,如水的琴聲悠然響起,琴音繞枯骨,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
婁衍閉目傾聽,不禁感嘆這沈清秋的琴技極好。這琴聲如月光、如清風,如流水般撫過他的心靈,舒坦無比。索性,他尋一乾淨處盤坐著,枕著琴聲入眠,不知過了多久,待他醒來,發現沈清秋居然還在彈奏。
這時的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去。
伴隨著十指的撥動,滴滴血液在箜篌上飛舞,指尖上湧出的血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妖艷。
看著沈清秋的十指因彈奏而沁出血絲,婁衍實在納悶,忍不住說道:「陵初,別彈了!你手指都出血了。」
然而沈清秋置若未聞,繼續低頭撥弄著箜篌的弦線,彷彿在等待著什麼東西出現。
「丁香通天水半夏,百合知母山指甲。鳳凰衣,安息香。茱萸熟地,菊老伴花黃……」
突然,這道消失了十二年的空靈詭異的伴隨著風鈴聲的歌聲再次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片死寂之地。婁衍瞠目結舌:「這……沉寂了十二年的聲音居然又響了起來!」
婁衍忍不住又多看了沈清秋幾眼。
這沈清秋,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一條鞭,三叉苦,粉黛獨活當歸。連翹首,掠過半夏。鬼見愁,骨生花……」
婁衍詫異的是,沈清秋所奏之曲,居然和這歌聲的旋律完全對上了,彷彿他是為此歌配樂一般。
突然,四面八方飛來了黑壓壓的密密集集的蝙蝠,以沈清秋為中心在五米開外的地方瘋狂飛轉。
這片埋骨之地的冤魂怨靈本來就多,靠噬魂為生的蝙蝠頓時歡騰地橫衝直撞。
看著這些蝙蝠吞噬咀嚼魂魄,聽著冤魂哭泣哀嚎的聲音,婁衍嚇得夠嗆,他說:「陵初,你召那麼多噬魂蝠為何?」
沈清秋挑眉道:「你既知道這是噬魂蝠,當初為何要推陵初入噬魂洞?」
婁衍難得冷靜下來:「你莫不是還在責怪我坑你之事?若你還對這事耿耿於懷,不如你也坑我一把扯平可好?」
沈清秋似笑非笑道:「彈得有些累了。」
聽著這琴聲漸漸小了下來,婁衍看到這些蝙蝠慢慢向他和沈清秋逼近,頓時冷汗從額頭滾滾而下,他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