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小兔子(第1/2 頁)
程昭跟許雨菀是前後腳回的府,兩人在大門口碰上,便商量著一道去看七妹妹。
流珠院氣氛活絡又熱鬧,許雨錦正由人陪著踢毽子玩兒,出了一身的汗,曹秋柏在一邊悠閒地坐著,看上去心情還好。
許雨菀軟著聲音撒嬌道:“老遠就聽見笑聲了,妹妹都在踢毽子了,看情況病是好了大半了?”
曹秋柏點頭,染上喜色:“是啊,崔大夫妙手回春,一副藥下去便好了不少,錦兒閒不住,我這才讓她玩上一小會兒。”
程昭今天有些悶,故而沒怎麼開口,只是在一邊溫和地陪笑。
“說起來,這事還多虧了阿昭,她這孩子細心,發現錦兒情況不太對。”
許雨菀挽著程昭的手臂往前:“母親既然覺得這事是三姐姐的功勞,那可不得賞罰分明,這次該怎麼獎賞三姐姐呢?賞得薄了我可不答應!”
曹秋柏無奈地笑:“那阿昭想要些什麼?”
程昭順勢便道:“是我母親的法事,祠堂位置偏僻,又有單獨的小門出入,這法事在祠堂辦,低調又周到,或許更好些。”
在祠堂辦,少不得要把牌位放進祠堂。
曹秋柏知曉許志高不願,然而剛剛是自己主動詢問程昭想要些什麼的,這時候拒絕便顯得格外尷尬,她只悶聲不答。
許雨菀也看出些異樣,在程昭和母親之間兩難著,只能閉口不言。
倒是許雨錦打破了沉默,她捏著手裡的彩色毽子,把上面的毛一根一根拔下來:“母親,她要什麼就答應了吧,這樣也就兩清,省得她以後三番兩次地再來找我挾恩圖報。”
許雨菀為她辯解:“三姐姐才不是這樣的人!”
曹秋柏這時候也思量得差不多了:“我這邊吩咐賬房給你一百兩銀子用於做法事,不過地點定在哪兒,還是要去問過你父親的意思。”
這是把問題轉移到了許志高身上,昨夜錦兒生病,許志高竟然在清筠院安坐並且睡下,曹秋柏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怨懟的,今日遇到為難的事,索性讓他去解決。
這兩人的態度很分明,大約是許志高一直不願意把程素素的牌位放進祠堂,曹秋柏也不敢貿貿然答應什麼。
程昭點頭:“應該的,不過父親肯定會答應的,畢竟日後過定,都是要看過家譜的。”
眾人又說了一會子話各自散去。
程昭只覺得累,晚飯也懶得吃了,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鍾嬤嬤沾溼了帕子給她擦臉,又問起驚蟄:“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累成這樣?”
“回嬤嬤,小姐今日又被罰抄書了,晌午的時間全用在抄書上,飯都沒吃幾口,下午的時候又凝神聽課,晚上還得把今日學的部分再謄抄兩遍。”
“可憐見的,讀書就是這樣吃苦的事。”鍾嬤嬤格外心疼,但也沒辦法,眾人皆知讀書是好事,尤其是能做蘇先生的學生,即便苦也得忍著受著。
一覺睡到暮色四合,程昭喚了驚蟄:“父親回來了嗎?”
“回來了,剛剛在清筠院用罷晚飯。”
“那就走一趟吧。”
程昭坐起身,換了身衣裳,又重新梳了梳頭,這才朝清筠院過去。
若說流珠院是富貴雍容,那清筠院就是明豔別緻,院子裡的珍稀花木昂揚繁盛,程昭一路走一路看,不多時就到了屋內,許志高正在看紫竹唱戲。
這是紫竹從小學的把戲,唱腔、身段,都是無可挑剔的。
忽然被人打斷,許志高並不盡興,看程昭的眼神便有些敷衍,想著快快把她打發走了繼續聽戲:“這時候過來,有什麼事?”
程昭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堅定:“近日常夢到母親,所以,我想在祠堂給母親做一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