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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預想之中,唯有突然冒出來的司徒聲,以及侍衛口中的『一口三日仙』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真是百密一疏,她怎麼也沒想到,純妃竟然膽大妄為到敢在她的酒水中下藥。
明明她是好心換走司徒聲的酒壺酒杯,如今反倒害了他,若真是如那侍衛所說,那藥喝一口都那麼厲害……
他可是足足喝了一整壺的一口三日仙。
林瑟瑟咬住唇瓣,小聲喚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聲的臉色鐵黑,不是故意的?
那她便是有意的了?
眼見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彎腰拖起那侍衛的腿腳,一手拎著侍衛的腿,一手抓住她的藕臂,扯著她走至床幃後。
他鬆開她的手臂,骨節分明的大掌在牆壁上摸索了一陣,只聽見『咔噠』一聲,那面牆壁緩緩凹陷進去,竟憑空闢出了一條暗道。
在殿門被踹開的那一瞬間,牆壁重新關合而上,司徒聲蹲下身子,從袖間摸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在漆黑不見五指的暗道中,精準的尋到侍衛的心臟,惡狠狠的刺了下去。
侍衛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已經失去了呼吸,在刀刃拔開的一瞬,侍衛身前濺出了一股溫熱刺目的鮮血。
這已經不是林瑟瑟第一次看到他殺人了,可她還是無法避免的感到顫慄和惶恐。
他殺人的手法如此熟稔,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十分利索。
在這一刻,她彷彿才恍惚的意識到,他是文昌帝君下凡歷劫的轉世,而不是她心心念唸了幾萬年的文昌帝君。
她記憶中的文昌帝君,懷有一顆普度眾生的慈悲心懷,他不悲不喜不嗔不怒,眸中總是含著淡淡的疏離,時而一笑便足以融化千山萬雪。
而她眼前的這人,手染無數鮮血,腳下踏著屍骨成堆,猶如地獄前來索命的惡鬼,薄情寡義又冷血無情。
明明都是他,卻是雲泥之別。
司徒聲一抬頭,便對上了她濕漉漉的雙眸,他眉骨微動,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的跳動起來。
他還沒說她什麼,她反倒先哭了起來。
她有什麼可委屈的?
潮濕的暗道中,傳來細微的聲響,他手中執著染血的利刃,一步步的緩緩逼近她。
她下意識的向後退避,但這暗道狹窄逼仄,她不過後退兩步,便已經是退無可退。
他的手臂抵在暗道的牆壁上,將她擠在狹小的空間內,右掌中的匕首泛著凜凜寒光,折映在她染著水霧的瞳色中,如此寒冰刺骨。
「你在害怕什麼?」他俯下身子,帶著涼意的薄唇貼近她的耳廓,輕聲喃呢道:「我是個太監。」
他似乎是在提醒她,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林瑟瑟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咬住唇瓣,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落。
他彷彿聽見了淚珠墜地的『啪嗒』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心中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暗道外傳來皇帝的質問聲,純妃似乎在解釋什麼,整個偏殿中喧譁又吵鬧,令人徒生不快。
冰冷的血液逐漸加熱,他的呼吸凝重,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指間的匕首驀地墜地,他轉過身去,毫不留戀的踩著木屐向前走去。
若是繼續再和她一同待在這狹隘的暗道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
他是個太監。
可當一個太監被本能驅使,他能做出來的事情,遠遠會超出常人的認知。
他厭惡她,更不會去碰她。
皇宮中的所有暗道和密道,司徒聲都走過無數遍,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