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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仰之看看鍋裡的餛飩，只一個字，“吃。”

她就知道，關鍵時刻只有這樣才可以叫他閉嘴，要讓旁人知道風流倜儻的葉三公子有這麼個靈魂背面不知道會不會讓一票人跌破眼鏡，特別是他那些女朋友們，想來就好笑。不過這樣的安靜只持續到了吃飽喝足，葉仰之又開始了對得之的疲勞轟炸。

“我聽說，你和衛家齊一起從酒會上離開，這是怎麼回事？”這回葉仰之說的不疾不徐，得之反而有些怕了。

仰之對她跟葉景之不同，那段日子，葉仰之放下一切陪在她身邊，法國，美國，加拿大……他看她看的很緊，起初是怕她自殺，後來照拂變成一種本能。得之不敢想如果沒有他，今天的她會是什麼樣子，也許……也許並沒有什麼也許，一切都是註定，註定會有天使救贖我們千瘡百孔的心靈。

得之放下手中的碗筷，“哥，你是知道的，我已經忘記了。”

“忘了？葉得之，你要是真的忘了我反倒放心，你也不小了，想這樣到什麼時候？”他眉心似乎有一個解不開的結，“我前兩天見過四叔。”

“哦。”得之冷笑，“你忘了，我早和葉治中三擊掌。”

葉仰之氣結，只好換話題，“那輛MINI怎麼還在車庫，不喜歡顏色可以去換。”

“哥哥哎，我可不想讓人家誤會我是誰誰的小三，你知道的我一開車就暈，連前座都不敢坐，。”

她表情誇張，嘴角上揚，連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像一隻小貓。

葉仰之忽然覺得自己不敢面對這樣的她，這麼些年，終於又在她臉上看見到了笑容，實屬不易，他不會允許別人再傷害她，誰都不可以。

“小小，被一個人傷害兩次就真的是愚蠢了，我希望你離那個人遠一點。”

葉仰之有些咬牙切齒，彷彿是恨鐵不成鋼。

得之只好說，“這個故事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葉仰之穿大衣的動作忽然停滯，聲音低沉的有些不可思議，“這個世上沒有未完的故事，只有未死的心。”

他的話讓得之心虛，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心虛，因為她的心已經在那片焦土裡面蠢蠢欲動，彷彿明年春天就會有嫩芽破土而出。

天涯不可回首，逆風只可逐流，葉得之現在不知道怎麼靠岸，彼岸又在何方……

不知是不是真的心虛，還是真的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她居然一口答應殷其雷的約會，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管。看著她放下電話發呆，Kit又湊過來，“嘖嘖，看你悵然若失的樣子，心思早跑到鈴蘭極品那裡去了哦，嘖嘖，終於開花了……”

得之忍不住笑出來，“你說誰開花了？”

鈴蘭的香氣漫漫彌散，直到人心裡面去。

下班時分又下起了小雪，很細很密，落在地上像是滿地的碎金子，閃閃發光，殷其雷遠遠看著得之走在細雪裡面，美得好像那些價值連城的大和繪，哀傷而華麗，心中那根弦被狠狠撥弄。

也許真的是心虛吧，得之對殷其雷多了幾分隨意，“我們去幹嘛？”不知為什麼，他喜歡看她笑的樣子，覺得像一隻小動物，溫暖的，甜蜜的，可以放在懷裡互相取暖。這樣的念頭讓殷其雷有些不自在，故意不看她，“先吃飯，之後我們去看Salome。”

“你沒搞錯吧。”得之眯起眼睛，“你要帶我去看莎樂美？”

他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是，貨真價實的莎樂美。”

結果真的是去看莎樂美，大名鼎鼎的麥斯舞蹈團演出的弗拉明戈舞劇，她和殷其雷坐在VIP包廂裡面，得之有些後悔自己穿的隨便。

她喜歡這樣的故事，關於慾望，愛情，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