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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越是一聲不響坐在那裡,我越是侷促不安。可是她這時說:
“親愛的,你剛進門的時候,說的是莎拉吧?”
“啊,那是的,我是這麼說了的。莎拉·瑪麗·威廉斯。莎拉是我第一個名字。有人叫
我莎拉,有人叫我瑪麗。”
“哦,是這樣啊。”
“是的。”
這樣,我就覺得好過了一些。不過,我但願能離開這裡。
我還抬不起頭來。
接下來,那個婦女就談起了時勢多麼艱難,她們生活又多麼窮困,老鼠又多麼猖狂,仿
佛這裡就是它們的天下,如此等等。這樣,我覺得又舒坦了起來。說到老鼠,她講的可是實
情。在角落頭一個小洞裡,每隔一會兒,就能見到一隻老鼠,把腦袋伸出洞口探望一下。她
說,她一個人在家時,手邊必須準備好東西扔過去,不然得不到安生的時候。她給我看一根
根鉛絲擰成的一些團團,說扔起來很準。不過,一兩天前,她把胳膊扭了,如今還不知道能
不能扔呢。她看準了一個機會,朝一隻老鼠猛然扔了過去,不過,她扔得離目標差一截子,
一邊叫了起來:“噢!胳膊扭痛了。”她接著要我扔下一個試試看。我一心想的是在她家裡
的老頭兒回來以前就溜之大吉,不過自然不便表露出來。我把鉛糰子拿到了手裡,老鼠一探
頭,我就猛地扔過去,它要是遲一步,準會被砸成一隻病歪歪的老鼠。她說我扔得挺準,還
說她估摸,下一個我準能扔中。她把一些鉛糰子拿過來,又拿來一絞毛線,叫我幫她繞好。
我伸出了雙手,她把毛線套在我手上,一邊講起她自己和她丈夫的事。不過,她打聽了話說:
“眼睛看準了老鼠。最好把鉛團團放在大腿上,好隨時扔過去。”
說著,她便把一些鉛糰子扔到我大腿上,我把雙腿一併接住了。她接著說下去,不過才
只說了一分鐘。接下來她取下了毛線,眼睛直盯著我的臉,不過非常和顏悅色地問:
“說吧——你的真名字叫什麼?”
“什——什麼,大娘?”
“你真名是什麼?是比爾?還是湯姆?還是鮑勃?——還是什麼?”
我看我準定是抖得象一片樹葉子。我實在不知所措。可是我說:
“大娘,別作弄我這樣一個窮苦的女孩吧,要是我在這裡礙事,我可以——”
“哪有的事?你給我坐下,別動。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告發你。把你的秘密一五一十告
訴我,相信我,我會保守秘密的。還不只這樣,我會幫你忙的,我家老頭兒也會的,只要你
需要他的話。要知道,你是個逃出來的學徒——就是這麼一回事。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算
得了什麼啊。人家虧待了你,你就決心一跑了之。孩子,但願你交好運,我不會告發的。原
原本本告訴我——這才是一個好孩子。”
這樣,我就說,事已如此,也不用再裝了。還說,我會把一切的一切原原本本都倒給她
聽,只是她答應了的不許反悔。隨後我告訴她,我父母雙亡,按照法律,把我給栓住在鄉下
一個卑鄙的農民手裡,離大河有三十英里。他虐待我,我再也不能忍受了。他出門幾天,我
便乘機偷了他女兒的幾件舊衣服,溜出了家門。這三十英里,我走了三個晚上。我只在晚山
走,白天躲起來,找地方睡,家裡帶出來的一袋麵包和肉供我一路上食用。東西是足夠的。
我相信我的叔叔阿勃納·摩爾會照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