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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陳音希在心底嘀咕道,他肯定是有準備,不然怎麼會帶人鬧到律法宗來。
就如陳音希所說,過了三天才上門,嬴公伯肯定帶著族人銷毀了不少證據。
但她這麼做也不算打草驚蛇——若說有所察覺,那麼在裴晏搶走僱傭兵的玄鳥玉佩時,嬴氏宗族就理應聽到了風聲。
鬧到明面上,反而是縮短了他們的警惕時間,打了個措手不及。
「裴家有冤,遺孤上門,理應還一個公道,」嬴公伯冷冷道,「然,我兒慘死,甚不瞑目,我這個當父親的,也要為我兒討一個公道!」
說完,他猛然一指陳音希和阿姝。
「裴家遺孤則罷,這兩名幫兇,不得不死!」
嬴公伯一語落地,其餘宗族人士紛紛叫囂附和。
陳音希當場翻了個白眼:這是帶來了一群地痞流氓吧?
連地痞流氓都知道不能在律法宗的地盤造次,嬴氏宗族的人會不知道嗎。
他們當然知道,只是在鹹雍橫行霸道久了,律法宗數十年不曾插手,便狗仗人勢,覺得自己能騎到商君頭上罷了。
其中驕縱傲慢,有多少是嬴子黎蓄意培養縱容,還不好說。
左首的男人,看戲看得那叫一個快樂。
陳音希一哂,待到他們叫囂累了,見沒人回應,又重歸寂靜之時,才大大咧咧繼續反駁:「那不對啊,大伯,這理我就要和你論論了。剛剛非得說殺人償命的,是你吧?」
嬴公伯並不退縮:「自然是我,你當你一番歪理,爭幾分掙扎餘地,責罰就判不到你頭上來麼?」
陳音希:「我就問你,殺人償命,你說對不對?」
嬴公伯:「對。」
陳音希:「那就行,您老記住這句話。」
話到此處,她終於明白李君為何不聲不吭,把十年來的鹹雍犯罪記錄塞給她。
不用陳音希刻意去做,她心思電轉,嬴公伯一口一個我兒,她的思緒回到嬴子康死亡現場,查詢模組便自動跳出,在浩如煙海的文件中標出所有涉及嬴子康的資料。
不標不知道,一標亮文字,陳音希的視野內都要被虛擬文件擠滿了。
「三二一八年,嬴子康於華暖閣中與客人發生爭執,重傷客人,後客人不治。」
她對著文件,一字一頓,念出所有的資料。
「三二二三年,嬴子康購置舞姬,經調查,舞姬中甚有活口,涉及買賣活人,且運輸中有活人折損。」
「三二二五年,嬴子康發賣妾氏,妾氏不從,他執鞭毆打,一屍兩命。」
「三二二八年,就是去年,嬴子康強搶平民之女,對方不從,上吊自殺。」
陳音希每念一條,正殿之上,嬴公伯的臉色就黑上一分。
這嬴子康,長得和嬴子黎有那麼七八分相像,算是容貌不錯、器宇軒昂,又是族長長子,本應前途無量。
卻沒想到,是個淫()棍()色()魔。
之所以不處理,恐怕是嬴公伯覺得,自家兒子才能不差,喜歡玩女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問題。
之前陳音希決議刺殺嬴子康,還在心底嘀咕幾句不好意思——完全是因為他修為不咋地還經常拋頭露臉才拿他開刀。
現在看來,陳音希只覺得給他個痛快都是便宜他了。
「四條人命啊,大伯。」
陳音希冷著臉開口:「這還只是律法宗記錄在案,被你們運作壓下去的,沒記錄在案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你說殺人償命,這已經夠他償四回了,我只殺他一回,有問題嗎?」
嬴公伯陰沉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
不說,不是因為陳音希辯倒了他,而是到這份上,嬴公伯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