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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也來了……
如今的卿士乃是虢公忌父,虢國素來與洛師王室交好,虢公忌父還是天子的師傅,為天子肝腦塗地,出過不少力,虢公沒有甚麼過錯,如果這麼擼掉了虢公忌父的卿士一職,怕也不好。
黑肩見姬林冥想,便知道天子是「心動」的。其實他來獻計,也有一則私心。誰不知道,當年卿士的第一人選乃是黑肩,只不過黑肩作亂,卿士一職便落在了虢公忌父的肩膀上。黑肩一直覺得虢公忌父不如自己,各個方面都不如自己,但是虢公的地位卻碾壓了黑肩這個周公,讓黑肩十足受挫。
眼下有了這個機會,黑肩正好能趁機將虢公忌父拉下馬背,豈不是一石二鳥的計策?
就在天子猶豫之時,有人突然走了出來,黑肩嗓子裡發出「嗬……」的一聲抽氣聲,竟然是虢公忌父!
忌父不知何時站在那裡,似乎把他們方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如此一來,虢公忌父豈不是知道黑肩在背地裡「重傷自己」,耍把戲的話事情了?
黑肩眼眸有些慌亂,稍微撇開眼目,不與虢公對視。
虢公忌父走過來,對天子拱手說:「王上,忌父願主動讓出卿士一職。」
他這話音一落,黑肩又吃了一驚,詫異的抬頭去看忌父。卿士可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官職,又不是諸侯卿士,而是天子卿士,當年鄭伯寤生卸任卿士一職,可是腥風血雨了一陣子,每個人都為了卿士打破腦袋去爭搶,而虢公忌父竟然主動卸任。
虢公忌父臉上都是真誠,並沒有說違心話,又說:「忌父自知才識不及齊公與周公,只是有一些排兵的本事兒,倘或齊公能成為天子卿士,也是我洛師王室之幸事,忌父無才,萬不敢霸佔空職,還請天子應允,讓忌父自請辭去卿士一職。」
天子看向虢公忌父,說:「虢公,卿士一職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職,你便不可惜麼?」
忌父撓了撓後腦勺,說:「忌父無法擔此重任,因此無有可惜之處。」
黑肩像是看痴兒一般瞪著忌父,忌父卻不為所動,天子輕笑一聲,點點頭,說:「好,寡人答允了。」
忌父聽了,立刻笑起來,好似如釋重負,說:「謝天子!」
天子說:「應該寡人謝師傅才是。」
說罷,天子轉身離開了花園,往路寢宮而去。
天子一離開,花園裡只剩下周公黑肩和虢公忌父二人,黑肩不知怎麼的,突然發起脾性,說:「你是呆子麼!?多少人打破腦袋去搶卿士,你身為卿士,不鬧鬧抓在手中,竟然拱手讓人!?」
虢公忌父被他說得蒙了,眨了眨眼睛,撓了撓後腦勺,奇怪的說:「這……這不是周公為天子獻計,請齊公作為卿士麼?怎麼……」
怎麼反而來怪罪自己?
虢公忌父一臉迷茫的看著黑肩,黑肩心裡還是氣不過,的確,是自己獻計,想要把虢公拉下馬來,但是誰成想虢公如此實誠,別人還沒拉他,他自己就翻身下馬了,這反而……
黑肩這個做壞事兒從沒有罪惡感之人,心底裡突然油然而生一股子罪惡感。
黑肩一甩袖袍,說:「懶得怪你!」
說罷轉身便走,虢公趕緊追上兩步,他身材高大,兩步跨到黑肩面前,攔住他的去路,手裡捏著一個甚麼頑意,方才卸任卿士都沒有打一個磕巴,這時候突然變得結巴起來,嘴巴很笨的說:「我……我昨夜、昨夜弄疼了你,剛才特意去向凡太子求了藥膏,我……我幫你上點藥罷。」
黑肩白皙的臉面瞬間有些發紅,說:「你管凡太子求的藥膏?你怎麼說的?」
忌父撓了撓後腦勺,笑著說:「忌父……如實說的,描述了一下週公的病痛,還沒說完,凡太子果然是良醫,便十足瞭然,拿了藥膏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