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跑(第1/2 頁)
模糊的神智漸漸變得清明,曲硯頭疼欲裂,只覺渾身無力,眼珠轉動兩下,十幾秒後視覺才慢慢恢復。
他張了張嘴,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面前籠罩著一片陰影,是一個帶著毛線帽的男人,男人手腕微抬,曲硯隨即感覺從手臂上傳來一下刺痛,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流進體內,像是無數只爬蟲鑽入,他忍不住乾嘔了兩聲。
“放心,是止疼藥。”男人似乎笑了一下,強制性地把曲硯的雙眼合上。
曲硯又一次陷入昏迷,這次醒來的很快,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比剛才要強上不少,他嘗試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大張,被牢牢綁在一塊鐵板上。
這不是一個安全的姿勢,積攢的力氣消耗殆盡,他喘著氣尋找燕灼的身影。
這裡應該是一處倉庫,雜物胡亂堆積在角落,鐵架上一片狼藉,棚頂的蛛網紋絲不動,陳安樂被被綁在生鏽的鐵架附近,嘴裡塞著棉毛巾,見曲硯看過來,她用力嗚嗚了兩聲。
曲硯朝她點了下頭,目光繼續搜尋,終於在破舊的鐵門下面找到燕灼,他仍在昏迷,頭髮比之前長了很多,垂下來時甚至能到胸口的位置,過於凌亂的髮絲遮擋了他的面部,曲硯隔著不近的距離叫他:“燕灼,燕灼……”
突然被推開的鐵門堵回了曲硯所有的聲音,這一次他終於看清了男人的樣子,他的膚色呈現出極不健康的慘白色,襯得瞳孔黝黑,形成兩個極端,是一張久病未愈的臉,看上去有些冷漠。
男人用鐵栓堵住門,一隻手摘掉毛線帽,露出稀疏的頭頂,他看見醒過來的曲硯,肩膀聳了一下,從桌上抽出一條毛毯扔到燕灼身上。
“好了,這下你的小朋友不會著涼了。”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曲硯扯唇譏諷。
男人搔了搔腦門處的幾縷頭髮,“你要是想也可以,但我只接受真心實意的道謝。”
他生了副孱弱的模樣,面孔寡淡,毫無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曲硯垂眸思量片刻說:“我是越山基地的人,只要你放了我們,任何要求我都能滿足你。”
男人彎下腰在鐵架附近翻找東西,隨著他的動作,上面的雜物噼裡啪啦掉下來,陳安樂想要躲遠,卻被綁著不能移動分毫。
許久後,男人終於找到想要東西,抱著一個鐵罐轉過身,他咧開腿坐在地上,從鐵罐裡掏出一包壓縮餅乾,一邊拆開包裝一邊說:“你說的那些我都沒興趣,你們偷了我的花,我管你是哪兒的人。”
“我們沒偷。”曲硯強調說。
男人咬了口餅乾,皺眉想了一下,“你們是沒來得及偷,就算如此,我的花也被你們毀了。”
他吐字清晰,看上去比之前正常不少,曲硯卻不敢放鬆,“那些花很漂亮,是你種的?”
“那當然了。”男人說起這個有些自得,“我撿到花苗的時候它就這麼一丁點大,還沒有小拇指粗,都靠我堅持不懈地殺喪屍來餵它,它才能長得這麼大這麼多,我看著它們,就跟看著我自己的孩子一樣,你說,我的花被你們毀成那樣,我生氣是不是很正常?”
“是,當然是。”曲硯附和他的話,眸色微轉,“你說花苗是你撿到的,所以這些花不是你培育出來的?”
“就算不是又能怎麼樣,還不是靠我把它養大的。”男人急了,手裡壓縮餅乾被他捏碎,餅乾渣掉了一地。
“你說的對,這些花是你養大的,自然就是你的。”曲硯說他想聽的話,接著問:“你認識燕行章這個人嗎?”
男人用鞋底搓了搓地上的餅乾渣,“燕行章?不認識,那是誰?”
“一個很有名的科學家,你應該認識的。”曲硯對男人的話並未完全相信。
“有名?我最討厭有名的人。”男人語氣中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