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花(第1/3 頁)
敲門聲放輕,沒有打擾的意味,曲硯瞬間驚醒。
狼站起身,尾巴掃起他的褲腿,在裸露出的小腿上滑動,剛清醒的它顯然很興奮,鼻尖碰到曲硯的臉頰,涼涼的。
曲硯坐起身,後頸發酸,他抬手撓了撓脖子和手臂,清晨的微光充斥在小房間裡,灰塵在光線下飛舞,他看見自己身上起了一片紅色的疹子。
狼也看見了,伸著舌頭湊上去。
曲硯一把拍開它,繫上釦子坐到輪椅上。
小奴隸簡直太過分了!狼抖了抖耳朵。
曲硯開啟門,門口的矮凳上放著一碗煮好的麵條,他愣了兩秒,才把碗端起來。
麵條有些坨,味道實在算不上好,他吃了兩口,遞到狼嘴邊,“說給你找東西吃也沒做到,先吃這個吧。”
狼扭過頭,尾巴拍打曲硯的膝蓋。
弱小的人類才必須吃飽,它才不屑於和小奴隸搶吃的。
眼神都透著高貴冷豔,曲硯忍不住笑了兩聲,“等你恢復應該會覺得丟臉吧,我提前和你說,沒事,我不嫌棄你。”
他擼了把狼耳朵,“還挺可愛的。”
這話聽著像是誇獎,狼定力不足,又搖尾巴了。
吃完麵條,曲硯帶著狼去外面解決個人問題,回來時學著昨晚圓圓的做法,兩下重一下輕地敲門,開門的依舊是少女。
她蹲在地上沾著雪水擦拭短刀,側臉沉默,曲硯忽然想起來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於是問:“我叫曲硯,你呢?”
少女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才說:“陳安樂。”
安康快樂,寄託著父母對孩子最好的祝願。
曲硯說:“名字很好聽。”
少女又不說話了,彷彿她早就習慣沉默。
圓圓趴在單人沙發上畫畫,手裡握著只剩下小拇指長的蠟筆,她朝曲硯舉起剛剛畫好的畫,“哥哥看!”
“哥哥?”曲硯笑了下,“你該叫我叔叔。”
圓圓面露疑惑,“姐姐說叫哥哥。”
少女的背影僵了僵,擦刀的動作也跟著停下去,但沒有回頭。
曲硯察覺到她的窘迫,接過圓圓的畫說:“叫哥哥也行。”
舊報紙充當畫紙,上面畫著一團黑色的東西,能隱約看出四肢和尾巴,曲硯看了眼同樣盯著畫的狼,說:“畫的是狼嗎?很像。”
哪裡像!狼的瞳孔豎起,難以接受畫裡的醜東西是它。
愚蠢的人類!它在心裡鄙視,朝圓圓呲牙。
然後又看向曲硯,算了,小奴隸肯定不是故意的,它低頭蹭了蹭小奴隸的手腕。
畫工得到認可的圓圓很高興,當即又翻出一張報紙個蠟筆遞給曲硯,“哥哥一起畫。”
曲硯沒拒絕,手指捏住畫筆。在狼的注視下落筆,一邊畫一邊問:“牆上的畫都是你畫的嗎?”
昨晚太黑沒仔細看,他才看到牆上有很多稚嫩的塗鴉,充滿孩童天真的想象。
圓圓點頭說,“我和姐姐一起畫的。”
報紙上勾勒出幾道線條,曲硯頓了一下,“這兩年你們一直待在這裡嗎?”
“啊?”圓圓仰起頭,小孩子對時間沒有概念。
“我們沒有離開過。”
回答的是陳安樂,她走到曲硯身後,看著他剛畫好的簡筆畫,很真心地稱讚說:“真好看。”
破報紙上是一隻狼,它仰頭張著嘴,似乎正在嚎叫,短短几筆就勾勒出狼的威風凜凜。
“以前學過一段時間。”曲硯應下她的誇獎,立起報紙給狼看。
狼小聲嗚了一聲,這才是它嘛,它左看右看,覺得小奴隸一定是在討自己的歡心。
那它就勉為其難收下這份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