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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失聲叫道,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陳默。
梁曉敏指著陳默,手都抖了:「你你你……你說什麼?假的?!陳默,你這不是騙人嗎!你有沒有良心啊?」
陳繼東也反應過來了,馬上就說:「陳默,那你倆得把彩禮跟三轉一響都還給我們,那都是我們的血汗錢!」
好你個陳默,居然都是騙他們的!為了娶董思思,居然騙他們錢!
董思思這狐媚精,到底給陳默灌了什麼迷魂湯?
見陳默無動於衷,絲毫沒有羞愧的樣子,梁曉敏就知道,這侄子是沒打算還錢還彩禮了,那可是她親兒子的三轉一響啊!
也怪當初他們太相信陳默了,誰又能想到,這一向老實巴交的傻小子,居然敢騙他們這麼大一筆錢!
梁曉敏氣得肺都炸了:「你這白——」
「說話前可要想清楚了,梁曉敏。」陳默冷冷地說,「看來你下午的集會是白參加了,你敢再說一次『白眼狼』,公社的錦旗說不定就會因為你掉沒了,你們就等著再多學習幾個月,學學怎麼尊重人。」
梁曉敏的聲音戛然而止,瞪著陳默,像一隻被人提著脖子的肥鴨,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董思思在陳默懷裡扭來扭去,捂著耳朵:「吵什麼,吵死了!扣工資!」
陳默當即不再跟陳繼東夫婦廢話,走回了自己屋裡。
董思思的酒品還是不錯的。
在從前,她極少喝醉,頂多是微醺,那也一定是人已經在自己的臥室裡,她絕不會讓自己的醉態落在外面,讓人捉住把柄。
她其實很享受半醉半醒的狀態,因為可讓大腦完全放鬆,但家族從小的教導不允許她這樣做,尤其是成為繼承人候選者時,她的一舉一動也就更受關注了。
不放縱,約束,自律,才能掌舵董氏這艘龐大的輪船。
董思思半眯著眼,腦海里一片混沌,跳躍的燭火時而是一個模糊的光斑,時而又是一個跳舞的小精靈。
那惱人的吵鬧聲已經沒有了,四周很安靜,只有耳邊的心跳聲。
咚咚咚,像擂鼓一樣,又快又急。
她的手在那片心跳上圈圈點點:「跳得好快。」
於是,下一秒,她感到那兒跳得更快了。
陳默抱著她,低頭看著她,走得很慢很慢,可惜再慢也到床邊了,該把人放下了。
他輕輕地把董思思放到被褥上,正想替她把鞋子脫掉,她卻扔是把他衣服拽在手裡。他雙手撐在她兩側,俯在她上方,聲音微沙:「思思?」
董思思「嗯」了一聲,目光終於從手裡的衣服,落到了男人的臉上。
少女的臉血氣十足,眼角也泛著紅色,像一條鮮艷的紅鯉魚,遊過眼裡的溫潤泉水,盪起幾分隱秘的春色。
陳默看著這張漂亮的臉,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理智告訴他應該馬上起來,把她塞進被窩裡,但腦子會了,手卻不會,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更可怕的是,心底有另一個聲音,在渴望著做相反的事情。
「思思,」他的聲音變得很低沉,簡直不像是他了,「你醉了,該睡覺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但他看她表情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就知道她根本沒聽見。
這是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思思。
平時他在她跟前,總是捉摸不透她,被她吸引,又被她牽引,喜歡她勾著他下巴時的模樣,像一隻驕傲又漂亮的貓。
也喜歡現在這樣的她,清純懵懂,迷迷糊糊。
他撐著的手握了握拳,額上青筋凸起,呼吸又快又重。他一邊看著她,一邊慢慢地繼續往下俯,像是在跟什麼對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