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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搬起磚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董思思裝不下去了,一邊抽著氣,一邊又氣又急地去捶陳默胸口:「陳默,你給我鬆手,好疼!」
陳默聽到她喊疼,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嗡」地一聲,一下子就全都被嚇沒影了。
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馬上鬆開了手,無措地定在空中:「對、對不起,思思,我不是故意的,疼嗎?」
「廢話!」董思思這回是真疼得眼裡都冒出來了,生氣地說,「當然疼啊!」
她抬起被磕到的膝蓋,指著上面一片紅痕:「你看!」
本來其實也就撞了一下,剛才磕到的那刻確實很疼,現在痛感是慢慢遞減了,但她的面板本來就白,還細嫩,這樣淺紅一片,在面板上面就非常明顯。
陳默一臉心疼,語無倫次地道著歉,滿臉都是後悔,抬著手,想碰又不敢碰,恨不得疼痛能轉移,把她這些傷全轉到他身上。
她又揉了揉後腰,瞪著他,沒好氣地說:「腰都要被你掐斷了!」
說著她又發洩般地捶了陳默一下,可剛才情急之下沒辦法,這會兒再打他,痛的反而是她自己的手。
這是她自己先動的手,本來是不佔理的,但疼得厲害了也就顧不上這些,捂著自己的手倒抽一口冷氣,正準備罵人呢,男人卻慌慌張張地捧著她的手,眼眶發紅地吹了吹。
董思思:???
話都要到嘴邊了,董思思看著眼眶發紅的陳默,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
只見男人低著頭,想看她,又不敢,身高體壯的大男人微微弓著背,捧著她的手,像一隻被遺棄的大狗。
董思思心裡的火氣,就像準備炸開的爆竹,突然碰上了下雨,火氣頓時就沒了,只剩下絲絲縷縷白煙。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個時空這種時候,她突然想到了小時候,那個烙印在她腦海中的場景,有人沖她猙獰大笑,然後歇斯底里地喊——
董思思,要不是你頂著董家大小姐的身份,你以為有幾個人會讓著你討好你?
那時她不懂,只知道委屈和害怕。後來她長大了,就懂了,而且比誰都更懂,所以才把身份牢牢抓在手裡,同時還學了一身的本事,讓她即使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也能偽裝出讓陌生人喜歡的形象。
優雅,得體,八面玲瓏,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誰會不喜歡呢?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偽裝下面,她有著怎樣惡劣的一面。
也正是因為這樣,落到這個時空,她既不想二十四小時偽裝自己,又不想花精力去為溫飽發愁,所以她才看中了陳默。
馭下之道,她一直都玩得得心應手,以往那些所謂的常春藤精英,都被她收得服服帖帖,更何況是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男人?
也許是因為這個時空沒有人知道她是董氏大小姐,她不需要擔心自己的行為舉止會對董氏造成什麼影響,也許單純是因為這個男人的聽話服帖,啟用了她所有的劣根性,讓她做了這樣的惡作劇。
她從不虧待自己人,跟過她的下屬,只要對她忠心對她有用,物質獎勵和精神鼓勵,她哪樣沒給到位?
可為什麼到了陳默,她就這樣了呢?
以前她不缺錢,用錢就能買到的忠心和業務能力,她都能不虧待對方。可在這裡,她起步就是什麼也沒有,只能透過陳默再得到其他東西,為什麼她卻連掩飾都不掩飾一下自己的劣根性?
陳默覺得他只有她,可她何嘗又不是隻有他呢?
在董家村時,那些圍著她打轉的男人們,不過是看上她的臉,誰心裡想的不是要一個晚上讓他們快活、白天操持家務賺工分補貼家用的女工呢?
只有陳默,跟那些男人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