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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手都顫抖了，緊緊拽著他，幾乎是乞求地仰望著他，&ldo;這不可能，這不可能。&rdo;

&ldo;對不起……&rdo;邵城胸口有點悶，他低頭，小心溫柔又堅決地把奶奶的手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地掰開，&ldo;是真的。我本來想這段時間就告訴你的。&rdo;

奶奶像是被嚇懵了，嘴唇顫顫的說不出話來。

原本就是為了不弄成這樣的局面，還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結果還沒有逃過這一遭。

是禍躲不過。

邵豐益痛恨地盯著邵城：&ldo;她收了你的錢吧，就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監視我的吧？虧我之前居然還向她求婚，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我居然會對一個又老又沒資格還沒什麼文化的女人求婚，而且之前還是傭人。&rdo;他仰頭瘋癲地笑了幾聲，&ldo;你一定在嘲笑我。&rdo;

有時人走進困境之後走不出來，又沒其他事好做，每日大把時間都光琢磨著那些惡事，將人往最惡處想，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變得偏執癲狂，面目可憎。

邵城並不恨父親。

上輩子他是恨過的，恨了很多年。後來父親老了，也是像現在這樣，有如一隻蒼老卻不肯服輸的困獸，惶惶無措又挑釁戰鬥，想要重回權威。那時自己看他，就只覺得可憐了。從邵城幼時開始，父親建立權威的方式就是錢權事業，他上輩子晚了十年才退休都受不了，今世正值壯齡就被迫退位，又怎麼可能受得了？

他那時想，父親一輩子到底有過什麼呢？兩任夫妻反覆，整日提防親生兒子，且不把文盲的老母親當一回事，他這輩子到底有什麼可以倚靠的人呢。

就算自己的那是孽緣，他也曾有過那麼好的陸斐然，他該知足了。

邵城忽的想起陸斐然曾經說過的話：&ldo;我不是原諒了你，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困在仇恨裡。&rdo;

邵城沒有跟他針鋒相對，他確實也不是年輕氣盛的青年人了，&ldo;爸，蘇護工是我和奶奶一起找一起請的，這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然而我僱她監視你的事情是莫須有，在我看來她和前幾個護工並無區別，都只是合作者。而且她雖然學歷不高，可也是具備專業知識的專業人士，你應當更尊重她一些。你三番兩次這樣傷害別人，她是可以告你故意傷害罪的。&rdo;

邵豐益反詰：&ldo;她不是你的人為什麼要為你說話，還不是收了你的錢。&rdo;

邵城：&ldo;我想請她辦事自然要給她錢。正是因為我知道你還聽得進她的話，我才請她幫忙的。我以為就算發生了上次的事情……你們至少還算是朋友。畢竟上次我勸蘇小姐走了，是你硬要把人留下來的，不是我。你還說不會再欺負人了。&rdo;

邵豐益沉著臉，像是懷疑，又像是有點相信了。

奶奶插話進來，&ldo;真的是真的？那真的是你想和一個男的結婚？&rdo;

邵城點頭，&ldo;是真的。奶奶。……我帶你去見他吧。&rdo;

再次親耳聽到了邵城的確認，奶奶萎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抹起眼淚，&ldo;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我以為我孫子又有出息又孝順，結果你居然和你爸一模一樣……你們果然是父子，都一個樣子，不把我當回事，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是個糟老太婆，我不懂文化，那死鬼死得早，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讓他不要離婚娶個小狐狸精，他不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