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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柯盯著他的筆尖，忽然間發現那正是當初自己送給他的鋼筆。那支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的，他做過環甲膜穿刺的鋼筆。

那是他飽含情意的生日禮物。

從沒見師叔用過，為什麼要在今天……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嚴柯的視線突然模糊。

餘程越寫越慢，卻還是一筆一劃地、沉重地寫道：&ldo;當年的教導主任，如今已是校長。閱知書院被曝光後，他用照片勒索我，甚至還把照片寄給我的父母。你記得嗎?前段時間我說有親戚來，其實我撒謊了。我是在處理這件事。&rdo;

嚴柯再也忍不住，哭喊道：&ldo;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種人應該進監獄!應該判死刑!&rdo;

他聽不見，因此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服務員被他突然的喊聲嚇了一跳，趕緊敲門進來。餘程替他向服務員道了歉，嚴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拿過紙筆，抽噎地寫道：&ldo;小師叔，你受苦了。&rdo;

餘程笑笑，然後低頭寫道：&ldo;都過去了。貝貝，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我只是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rdo;

嚴柯抬起濕漉漉的眼，不解地看著他。

&ldo;對不起。這些年你對我的情意，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害怕。&rdo;

&ldo;我不敢碰你。你那麼單純美好，你是我的光，我的救贖，可是我太髒了。我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我不敢用舔過他們髒jb的嘴來吻你，我不想用給他們sy過的手來牽住你，我太髒了，洗一萬遍都洗不乾淨，我怎麼能……&rdo;

嚴柯再也忍不住，搶過筆哽咽道：&ldo;不要說了……小師叔，你不要這樣，我好難受……&rdo;

餘程抬起頭，眼圈紅了。

對不起。

嚴柯看到他的口型，他在說對不起。

&ldo;錯的不是你……&rdo;嚴柯泣不成聲，&ldo;你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你要道歉……&rdo;

餘程抬起手，似乎想安慰他，但神情一哀，立刻又把手放下了。嚴柯愈發心痛難忍，抓著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哽咽道：&ldo;小師叔，你不髒，你不要這樣說自己，我捨不得。&rdo;

&ldo;貝貝……&rdo;餘程動情地喚他，忽然推開桌子，將嚴柯拉到面前，低頭欲吻。

在兩人嘴唇即將觸碰之時，嚴柯突然清醒過來，猛地推開他。

餘程一愣，苦笑著鬆手。

嚴柯慌亂地解釋：&ldo;不，我不是……小師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已經和小鹿在一起了……&rdo;

餘程苦澀道：&ldo;我知道……&rdo;

嚴柯看不懂他的口型，怯怯道：&ldo;小師叔，我聽不見……&rdo;

餘程無奈地笑笑，拿過紙筆，寫道：&ldo;我知道你對我失望了，我讓你苦等了那麼多年，卻不給你一點回應。你選擇小鹿是對的。&rdo;

嚴柯黯然。

&ldo;可是我後悔了。&rdo;一滴淚落在紙上，遇到鋼筆墨水，暈染開來。

像一朵黑色的花。

嚴柯呆呆地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