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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子喚的就是小姑。小姑全名叫周湘蓮，老彭總樂意喊她蓮子。

&ldo;這&rdo;白雨星瞪眼，&ldo;這豬崽子是給我倆烤的?&rdo;

老彭點點頭：&ldo;這隻最肥。&rdo;

&ldo;彭叔，客氣了。&rdo;周啟尊拍一下肚子，&ldo;我們剛吃完小姑的炸雞腿呢。&rdo;

&ldo;吃不下就放著，餓了再說。&rdo;老彭擱大堂看過一圈。他從進來就沒瞅見周湘蓮的影子，&ldo;你小姑呢?&rdo;

&ldo;屋裡呢。&rdo;周啟尊說，&ldo;她挺難受的。&rdo;

老彭懂的，周湘蓮指定是因為蔣秋琴。老彭拍拍周啟尊的背：&ldo;好孩子。&rdo;

&ldo;我沒事。&rdo;周啟尊笑了笑，&ldo;您去看看小姑吧。&rdo;

老彭下意識抹了把臉，也不知是不是不太好意思：&ldo;那我進去看看她。&rdo;

&ldo;嗯，多安慰安慰她，有客來了我們接就行。&rdo;周啟尊說。

。

最後一班大巴九點到站。等客人再從車站轉到旅館，少說也得十點。白雨星是個完犢子貨不假，他捱了一天折騰，坐屋裡被暖氣一燻，還沒到九點半就開始連打哈欠。

白雨星第八個哈欠打完，眼眶已經盛滿酸淚：&ldo;哎我操&rdo;

&ldo;你先上去睡吧。&rdo;周啟尊說，他從櫃子上拿張房卡塞進白雨星兜裡，&ldo;房卡，咱倆住雙人間，小姑都準備好了。&rdo;

白雨星揉揉眼：&ldo;別介，我陪你&rdo;話說一半，又打出個哈欠。

&ldo;陪個燈管兒。我又不是嫂子，用你陪?&rdo;周啟尊看不過去了，嘴上不留德，&ldo;你別等會兒再朝客人打哈欠，噴人一臉唾沫星，趕緊滾床上死眼珠子。&rdo;

&ldo;行吧。&rdo;白雨星不撐了，實在撐不住。他一起身甚至眼冒金星，要不是周啟尊扶了他一把，指不定能栽地上。

&ldo;怎麼就困成這樣了這他孃的，跟嗑了藥似的&rdo;白雨星嘟嘟囔囔地往樓上走。

他腳底打擺子，又困得幾乎眼瞎，上樓時差點迎頭撞上一個人。

幸好周啟尊眼疾手快，飛快將白雨星薅去一邊，這才避免了一場樓梯翻滾事故。

&ldo;怎麼回事?不看路嗎?&rdo;差點被撞的這位噸位可觀，渾身囊肉豐滿，脖子上吊著一條明晃晃的金項鍊，好一副財大氣粗的煤老闆模樣。

這要是撞結實了，絕對是白雨星翻滾。周啟尊還真救了這瞌睡鬼一命。

煤老闆身後插著根瘦竹竿。當下老闆一發橫，瘦竹竿立刻彎腰貼上去，行狗腿子禮儀：&ldo;孫哥，沒事吧?&rdo;

&ldo;對不起，實在對不起。&rdo;白雨星還沒靈醒，只稀里糊塗地道歉。

&ldo;你鼻子上頭倆窟窿眼兒也是出氣的?留著擺浪子?沒看見我孫哥?&rdo;瘦竹竿掐腰，擎起腦袋瞪眼裝腔。

周啟尊一臉煩躁，但瞅白雨星那五迷三道的熊樣，困得只差原地昏過去。他只好嘆一口氣，拉過白雨星再次道歉：&ldo;對不起，我朋友身體不太舒服，好在沒撞上，別介意。&rdo;

&ldo;嘿你這話說的，沒撞上怎麼了?&rdo;瘦竹竿不幹了，再揚聲，&ldo;謀殺未遂還犯法呢。&rdo;

笑話了。這怎麼就和謀殺未遂聯絡上了?

周啟尊從來不是善茬，這些天更是憋得厲害，滿腔的火沒處撒，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