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1/5 頁)
邢暮出來時,看見的就是寧培言蜷在一旁休息的樣子。
“去洗一下再睡。”她的手貼在寧培言裸露的肩膀上,對方下意識縮了縮。
鴉羽般的睫毛顫顫睜開,緩了幾秒才點點頭,垂眸擋住眸中情緒,撐著起身走進浴室,邢暮跟過去幫了點忙。
寧培言肚子大了,浴室這種溼滑的地方,邢暮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進去,萬一磕了碰了,後果不敢設想。
等從浴室出來躺在床上,男人又蜷起身子休息,將背影留背邢暮,全程都沒說幾句話。
邢暮也沒太在意,孕期oga體力差,她剛才又折騰對方兩次,只覺得是寧培言累了不願開口,只想休息睡覺。
這是寧培言的客房,於是邢暮站起身,替男人掖上被角,溫聲囑咐道:“累了就早些睡吧。”
床上照例亮著盞昏暗的燈,門被虛掩著,只留了一道縫隙,男人轉過身,恰好能看清邢暮離開的背影。很快,他聽見主臥的關門聲。
女人離開前從床上拿起了終端,只是看了兩眼,並沒有其他異樣,也沒有解釋那條曖昧的簡訊。
寧培言緩緩收回視線,臉頰仍埋在軟枕裡,隱在被下的手緊緊攥著。不知過了多久,銀灰枕套暈開一小塊水跡,可卻沒有一絲聲響,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寧培言憋了很久,直到實在憋不住,他才轉過臉,啟唇無聲大口呼吸,纖密睫毛被淚水濡溼,一顫一顫,順著眼角滑落。
因為那個簡訊,心間莫名湧起一股酸澀難言的情緒,甚至不自覺委屈想哭。
分明剛剛得到alpha的溫柔撫慰,寧培言知道,這麼莫名的極端情緒和孕期反應離不開干係。
可是如果,邢暮真的和前男友藕斷絲連呢。
寧培言望著天花板,因為夜盲症的原因,即使有盞昏暗光線,他其實也看不清什麼。
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一直處於這種情緒裡,邢暮很快會發覺異樣。
昏暗視線被水霧模糊,寧培言深吸一口氣,抬手咬向自己手臂。疼意瞬間拉回理智,在留下兩排深紅泛紫的牙印後,他才長舒一口氣。
不算疼,畢竟以前再疼的事他也幹過。
在第二性別分化後,oga就會迎來第一次發熱期,寧培言第一次經歷,是在十七歲那年深冬。
即使做好了準備,可陌生的情潮來勢洶洶,瞬間席捲少年人的理智,第一次面對這種事,寧培言只能無力蜷縮在地上發抖,任由身上爆發出濃烈的資訊素。
他被拉去醫務室,在打了兩針抑制劑都沒有好轉後,學校才意識到普通的抑制劑對高階oga根本沒有用,這才匆匆叫了急救。
那個時候,寧培言已經在混沌情/欲裡掙扎了兩個小時,衣衫被汗水溼透,那陌生的地方一片泥濘狼狽。
他保證自己沒有自虐心理,只是太想保持清醒,不願在老師同學面前保持這種醜態。
於是在醫生
趕來之前,他把自己半個手臂都咬到血淋淋,強迫自己不發出奇怪的聲音,後來被強/制用束帶綁起才逼他停下這種行為。
那時候寧培言忽然覺得,成為一個oga是件很可怕的事。隨時被捲入陌生情慾,十七年間的心理防線驟然被擊潰,刻入血脈的基因逼他向著陌生的alpha臣服,只為祈求一個標記。
有段時間,他很厭惡自己oga的身份,每月的抑制劑都加大劑量注射,甚至起了過敏反應被送進過急救。
直到兩年後,他在軍部高校網站看見了邢暮順利分化成alpha的資訊,才沒像之前一樣抗拒oga的身份。
他不會被任何一個alpha標記,除非是邢暮。
在軍校第一次和邢暮見面時,那把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