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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足下一蹬,追著使盡小人步數、先行拔腿動作的闕小人。
跑在不是很寬敞的巷弄間,隨時要閃過靠過來的行人。
專心追著人的她,慢慢地全身的血液越發順暢,整個人飄飄然起來,來到官道索性飛奔上樹丫,在一片寬闊的松林中跳躍,在樹上跳來跳去的她比動作靈巧的松鼠還輕盈,纖細的腰肢柔軟異常,唇邊頰上淨是嬌媚的粉紅。
無所為地盡情在林間戲耍,這是她沒有過的經驗。
南彎北繞,松針隨風旁落,古道上菟絲蔦蘿爭映春光,一條大瀑布如銀河倒懸,水聲響亮。
“好玩吧?”隨風送來的是闕勾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他神出鬼沒的行為再也嚇不了嫘兵兵。
他正
地站在古松樹的枝幹上,衣袂飄揚,少年俠客般英姿煥發的模樣煞是迷人。
咦,她居然覺得他英俊瀟灑?一定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太多,越來越不正常了。
“熱血沸騰,舒服極了。”露著牙,她誠實地回答笑得燦爛可人。
“一邊玩耍一邊練功不是有趣多了。”一個人死板板的練著那種基本功多辛苦,“每天可以瀏覽不同的風景,養了眼,輕功也有長進,還可以到處吃美食,一舉好幾得對不對?”
“歪理。”她笑罵道。
他扯過藤條,猴子似的蕩來,這還不算什麼,愛搞怪的他,在藤蔓上耍猴把式,翻滾蕩跳,可樂極生悲的是,不消片刻,脆弱的藤蔓禁不起他折騰,半途即宣告罷工,“猴子”掉進一窟泥沼,笑聲變成了哀嚎。
那爛泥堆上頭原本蓋滿樹葉,層層復層層,摔下去是不痛啦,不過因為日積月累,其厚度非常可觀,竟埋去闕勾半個身子,而濺上溼泥的臉還掛著爛葉子,變成一隻灰色狸貓。
嫘兵兵從來沒這麼開心地笑過,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人也跌了下來。
她一點也不在乎掉下樹去會不會受傷,果然,柔軟的泥地接住了她。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陽光撒了一地碎金,觸鼻是熟悉的泥味,睜眼一看,是闕勾的……那夥大頭。
她隨手撈起一把泥。
“泥好溫暖。”讓人想起小時候。
“難怪豬最愛滾爛泥。”他半趴在她身邊,微笑著說。
“什麼不好比,比豬,豬真可憐,老是被人家拿來說嘴,什麼髒啊笨的,你相不相信?我小時候養過一頭粉紅豬,是我娘留給我的,它只要看到我就卷著小尾巴跑過來,黏人又愛吃醋,很好玩的。”誰說回憶是老人家的權利。
“跟我們家的大黃狗一樣。”
“哈哈,豬狗一家親啊。”
“我們也結一家親好了。”
“少來,胡說八道。”她一怔,這才發現他的臉湊得太近了,很不好說話,這樣讓她不知所措。
她把泥抹上他的臉,反身一骨碌地站起來。
“回去吧,出來很久了。”
“你把人家的花容月貌摧殘成這樣就想一走了之?”闕勾伸出一隻泥手拉住嫘兵兵的腳踝,在她的尖聲慘叫裡,兩個人統統成了泥人。
“叫你不準靠近我你沒聽到啊,走遠一點啦,更遠,最好保持一條街的距離。”氣嘟著嘴的不是別人,是被匪類陷害成泥巴人的嫘兵兵。
也難怪她怒氣沖天,幹掉的泥巴很難剝除,而她的頭髮衣裳無一倖免,走在路上每個人都對他們投擲奇異的眼光,當兩人身上帶著瘟疫似的。
“我又沒佔你便宜。”他也是一身髒,“何況,你這樣很漂亮。”
嫘兵兵豁然站住,用著一雙眼睛瞪著闕勾。
他沒有比她好多少,娃娃臉上也是一塊塊的泥片,一走動便掉滿地,娓娓走來地上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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