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上輩子的孟子騫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在母親時不時的怨懟中,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個痴情種,跟母親相愛卻因為家庭原因無法在一起,甚至因為他這個沒有名份的私生子,母親甚至不得不帶著他隱姓埋名。
這樣的故事聽多了,聽久了,小小的他心中就升出了一種對母親的愧疚,他甚至覺得母親會這般度日艱難,都是他的錯。
以至於她為了自己的愛情,將他這個汙點賣掉,他都沒有過多怨恨她,而直到這輩子,他才知道女人口中的愛情童話,不過是貪婪者給自己內裡的骯髒披上的一席華麗的外衣。
他的生父根本不愛她,在對方眼中她似乎只是個好玩的玩具,心情好的時候就拿點錢逗上一逗,坐在暗處戲謔的欣賞著她的醜態百出。
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是極其不喜歡這個父親,無論是那雙狹長的眼睛,還是薄情的唇,亦或者貼著耳畔吐出來令人心顫發冷,打破他全部認知的所謂真實。
直到他高傲的挺著背脊,死去,消失。
直到重生回來後,他才發現原來那人是對的。
不自覺中抬起手,孟子騫的指腹輕而柔的在人恬靜的面容上遊走著,眉毛,眼睛,鼻子……唇瓣柔軟的觸感令那雙眼睛中多了幾分深沉的危險。
分明沒有一處是一樣的,他在這張乖巧柔弱的小臉上,更是半點看不見那個永遠高高在上,薄情寡意男人的半分影子。
但是從上輩子異能覺醒到現在帶著異能重生回來,他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曾經的男人,冷眼,旁觀,遊離在所有規則之外。
他曾是那樣的厭惡著對方,強行打破重塑他全部的認知與三觀,可直到重生後,他才猛的發現,那竟是他兩輩子人生中惟一握在手中的真實。
真實的殘酷,真實的冰冷,旁人內心中從沒窺見過的真實陰暗。
如果上輩子他也遇到了他的生父,教他看清人性,告訴他曾經愚昧的可笑,那是否曾經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呢?
摩挲著人柔軟的唇,孟子騫眼底明明滅滅的交織著溫柔與冰冷的詭異色彩。
所以你到底是他的重生,認出我的身份後,故意裝作不認識我?亦或者是他的來世,真的不認識我,現在也只是一張全新乾淨的白紙?
——我生物學上的父親,莫硯先生。
楚忻澤: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你口中的蛇精病莫硯絕對不是我!
……
這幾天楚忻澤晚上一直在做夢,偏偏每次醒過來後他又記不起自己到底夢到了些什麼,他懷疑是丟失的記憶正在夢中重組,而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夢很重要。
只是在知道想找回丟失的記憶,要麼藉助外力,冒著可能被撞死一次的危險來一下,要麼花積分買道具走捷徑後,楚忻澤就決定先將找回記憶這事,放到一邊。
前者他腦子又沒坑,萬一撞死了怎麼辦,後者他腦子又沒進水,完成這個世界剛好達到退休門檻,買了道具就要被拉長成兩個世界了。
平時孟子騫都是傍晚或下班時間來探病,只是今天剛睜開眼睛,楚忻澤就發現孟子騫竟然已經守在了他床邊,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忐忑又緊張的坐起身,楚忻澤紅著小臉小聲喚了句,「……哥哥。」
「嗯,醒了。」
抿著唇,楚忻澤點了下頭,猶豫了下有些緊張的道:「哥哥……等了很久嗎?」
「看著小澤睡的那麼安心,哥哥等一輩子也是願意的。」
溫潤的嗓音配合著男人低笑的溫柔,瞬間將床上的楚忻澤撩的手足無措。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真沒發覺人的手足無措,側身他拿起帶過來的一套新書,放到床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