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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起身,走回到初始的定點位置,準備醞釀情緒再來一次,何訥卻從監視器後面站起身,指揮大家說:「今天就先收工,這場戲明天晚上再拍。」
梁司月沒有一點鬆一口氣的感覺,脫力地在樹底下蹲了下來。
陳鶴林的助理過來給他遞外套,他看了梁司月一眼,欲言又止的,但還是沒說什麼,跟著助理回車裡去了。
小琪緊跟著拿來羽絨服和熱水壺,梁司月披上羽絨服,接過水杯少許地抿了一口。
各單元在收拾清點器材和道具,而何訥向著梁司月招了招手,叫她跟小琪等一下坐他的車回酒店。
是等上了車,被暖氣撞個滿懷,梁司月才覺察到自己手已經凍僵了。
何訥隔著過道,跟梁司月坐在同一排,微微地側過了身體去看她,打量她有沒有哭。
因為梁司月一直沒到他想要的效果,他今晚脾氣便有些暴躁,好幾次說話不留情面。
梁司月出了戲就沒哭了,她一直記得柳逾白的話,真進了這圈子,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反而容易給人留下能力差、玻璃心的印象。
這個工作中嚴厲苛刻的導演,此刻卻語氣溫和,不無安撫的意思:「你覺得難,是因為我是在拿陳鶴林的標準要求你,我認為你是有能力做到的。想想,這是你的處-女座,我要是勉勉強強地給你過了,回頭你自己看這部戲,都會覺得有遺憾。」
梁司月無言地點了點頭。
「有點野心嘛,最佳新人的提名總得沖一衝,不然你不就白拍我的戲了。」
梁司月笑了,「嗯。」
何訥最後囑咐說:「你對女主角的理解是沒問題的,就是執行上有點脫節。今天回去好好休息,調整好狀態。」
一回到酒店,梁司月洗過澡,打發掉了小琪,就爬上了床。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沒再想任何拍戲的事,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白天,梁司月和陳鶴林原定的一些小的戲份都取消了,也是何導想讓他們好好休息,迎接晚上的挑戰。
梁司月在房間裡揣摩著劇本,叫小琪給她搭一下戲。小琪照著劇本念臺詞都磕磕巴巴,更時不時笑場,搞得梁司月進行不下去。
她覺得,可能還是得跟陳鶴林一起先磨合一下。
事實上,由於心理上比較畏懼陳鶴林,她一次也沒跟陳鶴林私底下排練過,之前只在片場準備的時候,正式開拍前跟他對一對臺詞。
她把手機拿過來,死馬當活馬醫地給陳鶴林發了一條微信訊息,措辭謙恭有禮貌。
其實沒抱什麼指望,但沒想到陳鶴林很快回復她,告知她所在的酒店位置,讓她直接過去找他。
在北城,梁司月和陳鶴林同樣住在不同的酒店,兩個地方相隔不遠,步行就能過去。
而更叫梁司月意外的是,陳鶴林派了一個助理專門等在大堂,接她跟小琪上去——酒店電梯刷卡才能按對應的樓層鍵。
不過梁司月明顯能看出來,陳鶴林的助理並不大樂意做這件事,接上她以後連個正眼都沒給過。
陳鶴林住的是一個大套間,此時此刻裡面不止他,還有另外一個助理。
他穿的是一身居家服,正在吃早餐,叫梁司月稍微坐一下,他馬上就吃完,語氣和態度都十分平和。
不久,陳鶴林吃完早餐,和梁司月移步到吧檯那邊,囑咐助理都安靜點不要出聲。
也不能把助理都趕出去,不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就說不清楚了,多少演藝圈前輩們在這上頭栽過跟頭。
一上午,梁司月都在和陳鶴林排練。
兩個人溝透過後,清楚了對方的情緒節奏,配合起來就更容易,這讓梁司月對晚上的拍攝有信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