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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那邊滿滿當當的櫃面相比,他睡覺的地方顯得空曠了些。
賀燭換了衣服躺到床上,打算小憩一會兒,忽見唐棉拿著滿天星走過來,將紫色小顆粒點綴的花枝遞到他眼前,問:「喜歡嗎?」
賀燭掀眼,淡聲道:「不討厭。」
唐棉順手將花放到他旁邊的櫃子上,賀燭沒反應,只在她離開後,張開眼睛,粗看了一眼那不起眼的小花,簡單的白瓷瓶與精美的雕花櫃面格格不入,不過旁邊還有更加突兀的塑膠手機支架,兩相對比,它還算順眼。
賀燭重新閉上眼睛,不再管它。
一個月而已。
……
賀桐自那天離開,整整一週沒回來,她的資料夾也被唐棉忘到了腦後,所以,當賀大小姐回家,並對她進行臨時抽查時,唐棉大腦空空,兩眼懵懂,毫不掩飾自己的消極怠工。
賀桐坐了一夜飛機,一手揉著疲憊的眼角,一邊恨鐵不成鋼,修剪整齊的指甲一下一下點著桌面。
「他這幾天,晚上有沒有去過夜店?」
唐棉回憶著賀燭最近的行程,早出晚歸,多數時候會在零點前回家,至於去哪了,她沒問,就算問了賀燭也不會跟她匯報。
見她搖頭,賀桐臉色稍霽。
又是一番威逼利誘,直至唐棉保證下次見面一定能對丈夫的資料倒背如流,她才終於放行。
而賀燭自從發現唐棉有可能投靠了大姐,便很少與她交流,兩人彼此視對方為室友,還是關係淡漠的那種。
週末傍晚,唐棉跟孫平安電話溝通了一下午,確定了一些片場的道具設定,疲憊地從筆記本中抬起頭,房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賀燭沉著臉徑直走到陽臺,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聲音冰冷:「你跟我姐說了什麼。」
唐棉如實回答:「她問了你最近去夜店的次數。」
「不止這個,」賀燭俯視她,「大姐突然開始調查我身邊的朋友,連客戶那邊都沒放過,不論男女。」
唐棉迷茫:「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賀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慢慢俯下身,冷峻的面容逐漸逼近坐在藤椅上的人,一字一頓:「你最好沒有隱瞞,你知道,我不是非你不可。」
暖陽高掛,他眼中卻一片寒涼。
事態有點不妙,距她在業內站穩腳跟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婚還不能離,唐棉覺得這段有名無實的關係有必要努力維繫一下。
「我再想想。」
賀燭直起腰,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寬闊的肩膀擋住一半日落餘暉,壓迫感濃重。
唐棉努力回憶與賀桐為數不多的兩次交流,想了半天,一段不起眼的對話浮現在腦中。
【讓他動心並不容易】
【會不會,他根本不喜歡女人?】
「……」
賀燭看著唐棉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糾結再到驚恐,最後變成心虛。
「那個,坦白從寬,能不能將功贖罪啊?」
……
當晚,賀燭在晚餐時緊擁著沉默不語的唐棉,來到賀家人面前:「今晚我們有約會。」臉上帶著笑,只是透著股涼意。
賀桐道:「去哪兒?」
賀燭大方地拿出一張名片:「孔非新弄了一家溫泉酒店,喊我們過去給他捧場。」
賀桐抬眸望了弟弟一眼:「讓司機接送你們。」
賀燭無所謂道:「隨便。」
第10章 開個房間鬥地主
演戲演全套,去酒店的路上賀燭對唐棉可謂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一會兒問餓了還是渴了,一會兒問車裡空調溫度低不低,偶爾摻雜幾句讓人頭皮發麻的情話。
唐棉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