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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竅”王平一笑道:“此人無名無姓,卻有個外號叫做‘三隻手’,顧名思義,自然乾的是扒竊的勾當,常言道:‘偷風不偷月,偷雨不偷雪。’此事發生的那天晚上,大雨滂淪,自然正是此輩人物活躍的時候。湊巧的是,他那夜竟走了黴運,在陣上失了風,他拼命逃出城外,將後面追來的人拋掉,卻正好遇著了此事。”
回顧一眼,叱道:“你且將當時情況說給這位公子知道。”
“三隻手”趕緊躬身應了一聲,如鼠的目光,閃閃縮縮,如兔的嘴唇,期期艾艾,“繆文”微一皺眉,沉聲道:“你快些說出,必有重賞。”
“三隻手”更快地躬身應了一聲,口中道:“小的那天拼命跑出城,才歇了口氣,忽然見到前面有人提著柄劍,還有一輛馬車,小的大駭之下,也顧不得再看,就躲在路邊的稻草裡,過了一會,只聽見外面有人說:‘程楓你怎地不講情面,難道你不知道這趟鏢……’話未說完,就有另一人哈哈笑道:‘這趟鏢縱是你’閃電神刀’保的,今日我程楓也要動上一動。,接著就是一陣兵刃相交,叮叮鐺鐺的聲音。”
“我忍不住伸出頭要去看,哪知我頭還沒有伸出,就聽得一聲慘呼,這聲慘呼的聲音還未完,又是一聲慘呼,這樣一一聲接著一聲,一”剎那裡,竟接著有四聲慘呼,嚇得我連忙又縮排頭去。”
“四聲慘呼過後,就再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大雨嘩啦嘩啦地下著,淋得我渾身發痛,我悄悄一摸頭額,滿頭是水,卻只有一半是雨水,還有一半是冷汗,也顧不得再看了,就從稻草裡爬到另一頭,悄悄跑了出去,大雨打在田地上,就像是有人在裡面追著我似的。”
他苦苦嘆了口氣,又道:“這一晚上我不但沒有一絲收穫,而且連驚帶怕,再加上淋了雨,回去後足足病了半個多月,才好一…”
“繆文”冷叱一聲:“夠了!”
隨手拋了一錠銀子,拋在他面前的地上,冷冷又道:“銀子拿去,少說廢話,若將今夜之事洩出一字,必定取你性命。”
“三隻手”諾諾連聲,眼睛卻瞬也不瞬地望著地上的銀子,於是他的一雙鼠目,又有了一些光亮。
“七竅”王平冷叱一聲:“還不快滾,請帶你進來的那位管家帶你出去,不得在嘉興城再停留一時半刻,聽得了麼!”
“三隻手”突地飛快地伸出手掌,攫了地上的銀子,口中諾諾連聲,腳下連退數步,倒退著走了出去。
“繆文”直等他身影消失,方自嘆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程楓可怎會料到此人在暗中——”突地一拍石案,向“張一桶”大聲道:“你快些將他迫回,安置在後面的馬房裡,命他不得出來一步。”
“張一桶”呆了一呆,應命去了。“七竅”王平微笑說道:“公子可是還要留他日後做個人證麼調”繆文”銀牙一笑,“七竅”王平忍不住又道:“公子怎會查出此事與毛臬、程楓有關的,小人實在猜不到,難道此事除了這‘三隻手’外,還有什麼人知道麼?”
“繆文”微笑不語,突地伸出手掌,輕輕拉了拉雕螭案邊的一根絲絛。
只聽“叮鐺”一陣鈴響——鈴聲未絕,門外已走入一個面容木然,身形亦木然,一眼望去,有如行屍走肉一般的人來。
此刻窗外已現曙色,曙色與燈光混合,映著此人面上一道長達五寸的刀痕,隱隱泛出紅光。
天色大亮。
“繆文”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地將“鴛鴦雙劍”夫婦兩人迎至偏廳,誰也看不出他昨夜竟徹夜未眠。
廳內又擺好一席精緻的酒筵,程楓笑道:“昨夜在下已不勝酒力,今日——”“繆文”朗笑介面道:“以酒解酒,今晨小可定要奉陪閣下再痛飲幾杯,只可惜閣下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多盤桓些日子,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