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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不顯,緩聲道:「阿莞好睡。」
「你也是。明天還要上朝呢。」
薛晏清輕輕搖了搖頭,佳人的觸感刻入了懷中,久久未散。長夜孤枕,他哪裡能好睡?
但是這些這些都不必與她說了。
「上朝」二字彷彿把兩人從天境拉入了人間,明日是皇子封王之後上朝的第一天,他與薛元清都要出面。
薛晏清有種直覺,恐怕熙和帝不會讓他們這麼安生下去。
虞莞的眼中也有類似的擔憂。她擰起秀眉不過一瞬,就感覺額間貼上一處熱源。
是薛晏清在以手為她展眉。
她哭笑不得:「殿下。」
「阿莞不必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有對策。」
虞莞柔聲道:「我自然相信殿下。」
她擔心的只是龍椅上的那人又出了什麼昏招。畢竟從林小姐一事起,這個皇帝在她心中,已毫無節操威信可言。
第二日,虞莞起了個早,一路送薛晏清出了大門。
「阿莞何苦這樣?」
薛晏清看著妻子的困眼,有些啼笑皆非。幾次之後,他早發現了,虞莞是個不愛早起的,每次清晨起身,她都會有片刻的迷糊。
從前在宮中不時有宴會,不得不起早。如今當了府邸的女主人,按理說最自由不過,又何必這麼難為自己?
「今日是殿下開府後第一次朝會,我怎的也得來送一送。」虞莞揉著困眼道。
薛晏清揉了揉虞莞的烏髮:「往後不必如此。」
這份心意他記掛住,就好了。
虞莞乖巧地點頭,目送了薛晏清的身影緩緩離開,向前百步就是宣陽門。
跨過宣陽門後,他頎長挺拔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仲秋清晨的霧裡。
虞莞緩緩回身,在門前的匾額處停下了腳步。
本該掛著主人家身份、名諱的牌匾處空空如也。
她想起驗收府邸之時,工部陪同的官員滿臉擔心他們夫妻怪罪的惶恐:「禮部尚未定下殿下的封號,工部也不敢隨意掛牌。」
虞莞問:「皇子府之類的,也不能掛麼?」
那官員立刻一聲不吭,於是她明白了,這是熙和帝的意思。
那時她與薛晏清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相同的預感——
恐怕在新皇踐祚之前,此處空空蕩蕩、沒有名分的匾額之處,不會在再有什麼更改了。
薛晏清身上落了點點的露水,一路行至承平殿的偏廳之中。
那裡,已經有不少官員等候,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處寒暄著。
他們見薛晏清來,都挨板地行了一禮:「見過二殿下。」
隨即,彷彿隔絕了他這個人一般,繼續方才的談話,沒有一人前來搭話。
與先前的待遇何止天差地別。他的唇角浮現一絲冷笑。
他即使遭了冷待也能安之若素,一個人站在了偏廳的一角,沒有絲毫侷促,而是冷眼看著這幾個刻意忽視他的人。
御史臺官不必說了,他們一貫是誰也不理的,清傲得很。從前的林昌林大人也是其中一員,現下卻當上了承恩公,在鴻臚寺領了一份閒職。
他被一群低位官員眾星捧月般地圍在中間,神情卻未見得高興,反而隱隱有些不耐。
剩下三二團簇在一起的,都是支援薛元清的官員。但是他們當中也並非一片和睦。
方家、唐家、盧家……
薛晏清一一數過,若沒記錯的話,這幾個都是欲嫁女給薛元清的家族。
而其中方家女可能性最大,據說訊息已經傳到了皇后那處,因此方大人隱隱有成為小圈人領頭的趨勢。
……只是,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