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1/4 頁)

真幼稚，夢雪笑了笑搖了搖頭。自從月初她沒收了龍風的巧克力之後，龍風掀起了一場靜悄悄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無論夢雪說什麼，他都以沉默應對，吃飯時坐在餐桌邊像生活不能自理的癱瘓病人，嚥著口水眼巴巴地等夢雪喂他，喂他一口就吃一口，否則就靜坐用陰森森的眼神示威。

不知道這次龍風又要玩什麼新花樣？洗手間裡一直沒動靜，她忽然有些擔心，走到洗手間門外敲了兩下門，“吃飯啦。”還是沒人應答。她輕輕推開門，驚呆了：龍風臉色蒼白嘴唇青紫，閉著眼睛躺在浴缸裡，浴缸裡的水像血一樣鮮紅。她的頭嗡的一聲響，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她深呼吸了一下跑過去抓起龍風的胳膊，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刀口正汩汩冒血。她抱住龍風的頭淚如雨下，嗚咽著說，“小風，你怎麼這麼傻？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你知不知道我是愛你的！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龍風似乎停止了呼吸，沒有任何反應，她把龍風輕輕放下，用毛巾紮好龍風的手腕，坐在浴缸邊上抓起牆上的電話想撥打911，手抖得厲害，連撥了幾次都沒按對號碼。

忽然，背後伸過來一隻手奪過電話掛到牆上，她驚恐地扭頭看，龍風從浴缸裡站起來，全身溼漉漉的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拿了條浴巾出去了。夢雪滿頭大汗，身體還在哆嗦，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心裡明白又被騙了，可是剛剛失去龍風的痛苦卻是那麼真實。空調節奏單調地旋轉著，發出有規律的聲響，冷風習習吹過，這個夏天有點兒冷。

“他怎麼了？”Michael擔心地看著餐桌對面痴呆狀的龍風，“好像病得不輕啊。”

夢雪也不看龍風，抓起三個剝好的蝦肉恨恨地往左面的黑影塞去，面無表情的說，“他中風了，快死了。死了好，死了就清淨了。”龍風像狡猾的鰻魚，一探頭死死咬住夢雪的手指，一陣鑽心的疼，夢雪咬牙忍著沒叫出聲，然後用力抽回手，站起來對早已吃完的Michael平靜的說，“他吃飽了，我們早點兒走吧，快奧運了，安檢很嚴格的。”龍風翻著白眼做要暈倒狀，夢雪瞪了他一眼，和Michael拎著行李走了。

送走Michael回來已是深夜，龍風的臥室關著門，夢雪把餐具放到洗碗機裡洗上，衝過澡抱著膝上型電腦躺到臥室床上心不在焉地上網，MSN上線上好友或顯示離開，或顯示忙碌，她開啟信箱，看著Michael上週發給她的告別聚餐邀請信，信的落款寫著：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她點開附件裡Michael翻唱的譚詠麟的《朋友》，趴到枕頭上閉上眼睛靜靜地聽。窗外起風了，梧桐樹葉沙沙響，她的心似乎也隨著Michael的航班穿越萬里夜空飛到朝思暮想的未名湖邊，融入燕園上空的璀璨的繁星之中。

朦朧之中，聽到叮咚一聲響，有新郵件。開啟一看，是雲風發來的明天一大早飛三藩的機票，夢雪驚喜萬分，列印好電子票，上好了鬧鐘，很快進入夢鄉。第二天早上給龍風做好早餐留了字條，飛到三藩已經下午了。X1還停在機場地下停車場老地方，夢雪飛車來到夢幻湖公寓，上了電梯來到2008門前，手顫抖著從兜裡掏出鑰匙開啟門。一切都是老樣子，玻璃書桌上零星散落著幾本書，客廳兩側的書架擺滿了各類書籍，書架前一左一右兩個乳白色的沙發靜靜相對，落地窗邊的三角鋼琴一塵不染。屋子裡空空蕩蕩，沒有人，夢雪放下電腦包，光著腳樓上樓下檢視了臥室，書房，廚房，洗手間，陽臺，雲風不在，他怎麼會還沒到？email裡說昨天晚上已經到了。

“當……當……當”三聲敲門聲，這是她和雲風的暗號。她衝到門口，門開啟了，一片滿天星出現在她眼前，柔弱雪白的花瓣在燦爛的陽光下冰涼的盛開著。原來他去買花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從滿天星後面露出來，望著她微笑。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