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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日比一日發慌。
因為望月還活著,她知道。
她不敢告訴原映星。
他身體裡兩個意識,她不知道這個訊息,會不會讓他的另一個意識醒過來。
又聽她提起「望月」,原映星蹙了下眉。
他漫聲喃喃,「六月十五,是月芽兒的生辰。」
另一個他在身體中,笑眯眯應:是啊,六月十五,是月芽兒的生辰。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嗯?」姚芙抬起頭。
原映星彎眼一笑,「沒事。」他看著姚芙,低聲,「阿姚,我真是喜歡你啊。真想什麼時候,都和你在一起。」
他摟抱著她的肩,與她耳鬢廝磨,溫柔繾綣。聲音還是那樣涼,那樣的低。他連聲音都帶著黑暗的感覺,可就是讓人迷戀。
在姚芙一無所知的時候,原映星身體中的兩個意識,在互相溝通。
他們本是同一個人,意識卻產生了分裂。誰也不是原映星,又誰都是原映星。換在旁人,大概早就瘋了。而原映星是個神奇的人,兩個意識能和平相處,誰也沒有先發飆。這是一種微妙的平衡,時而搖擺,卻到底是平衡著。
只要外界無人打破,這種平衡會一直持續下去。
現在,身體中的兩個意識,就在達成和解:六月十五,是月芽兒的生辰。在這之前,我要結束這一切。
他想要毀滅。
他才二十多歲,他尚未實現少年時統一魔門的抱負,他就已經在想毀滅這一切了。
……
「我跟楊清說,五月十五,是我的生辰,為什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望月問起跟隨小弟明陽。
現在一路同行,望月需要人跟自己交流下追楊清的心得。正好明陽是男人,也算比較瞭解男人的心態吧。望月也有心看看這個自己昔日沒怎麼放在心上的下屬整天都在想什麼,於是常拿此事徵詢明陽的意見。
對於聖女大人會主動跟自己交流,明陽很開心。
他認真地想了半天,鄭重道,「他是不是忘了?」
「……」望月翻個白眼,說,「我覺得他是害羞。」
他們這樣說時,三個人在休息。原本明陽想把自己當丫鬟用,主動服侍楊清和望月,給二人煮飯啊什麼的,務必讓二人感覺到自己是很好用的。可惜事情執行下來後,針對楊清的多才多藝,明陽只能敗退。
哪有男人縫衣服能縫的像朵花那麼巧?
楊清能。
哪有男人整理行裝那麼嚴謹,既不多也不少,讓背著的包袱永遠最合理?
楊清能。
哪有男人在野外烤個肉都能烤出大廚的感覺來?
楊清能。
明陽很努力地上進學習,可惜他糟漢子本性太重,事事做的不能像楊清一樣完美無瑕。被望月瞥了好幾次後,明陽委屈後退,只能認清自己的地位。在完美男人楊清面前,火堂主明陽連做丫鬟都做的不好——他退而求其次,當聖女望月追男人時的狗頭軍師好了。
這個定位,望月倒是很滿意的。
之前看明陽那麼積極地討楊清歡喜,望月實在覺得明陽好礙眼,搶了她的事做。如果明陽能讓楊清開心笑,那還要她幹什麼呢?如果明陽能讓楊清主動開口聊天,那望月的獨特地位又丟去了哪裡呢?
鑑於火堂主對自己的忠誠,望月不好意思說他,但已經在心裡忍了好久。她並非完美情人,也不是心思細膩的姑娘,她性格瀟灑,大開大合,常常察覺不到楊清的需要。明陽比她先察覺,她就很不愉快。如果明陽是女人,她大概早就像收拾路萱萱一樣,收拾明陽了。
現在明陽的新定位,終於讓望月展顏。
現在,就是傍晚天暗,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