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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原教主上一刻笑眯眯地誇他「有趣」,下一刻臉一沉,淡淡道,「殺了他。」
當即兩邊有人,拖住傻了眼的明陽。
那時,明陽並不知道原教主是個思維與眾不同的人。原映星與他們的想法從來不一樣,教主他覺得「你是個有趣的人」,然後他會直接選擇「殺了」。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平等相待,他要的,就是下面的人都怕他而已。他不喜歡明陽,覺得明陽被前任教主洗了腦,居然不高歌「教主聖明」「教主我最崇拜你」,活著就是浪費空間。
反而是聖女望月覺得明陽有趣,「幹嘛要動不動殺人?把他給我,我調教兩天。」
明陽見識過了原教主的翻臉無情,聖女又將他從死路上拉了回來。那個少女,將他從黑暗邊緣拉回人間,教他精妙武功,讓他讀書習字,最後還提拔他為五位堂主之中的火堂主。
望月笑著跟他說,「五位堂主,只有你一個是我帶上來的。你是我的人。小四兒,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五位堂主,其餘四位皆是教主指派。只有明陽,是聖女安排的。
只有他一個。
明陽牢記望月的話,他暗暗發誓,他不能讓她難看,不能讓她在教主面前抬不起頭。她說「你要爭氣」,於是他就爭氣。她要他成為一把刀一把劍,他就是一把刀一把劍。她要他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原教主說他是狼崽子,心性狠,野性重。
可是就算是條狼,在最無助的時候,也想要一點溫暖,想要讓誰來低頭看他一看。他就算是狼崽子,他也跪在地上,心甘情願地想要當一條狗。一條只屬於聖女大人的狗。
聖女望月卻是死了。
死於魔教內訌,死於姚芙之手。
明陽幾乎要瘋了,他瘋了一樣地想殺姚芙,姚芙卻已經離開魔教,蹤跡不定。他本就野性重,聖女一死,他便變成了一條瘋狗。滿心殺意,一徑向北。他要一路殺上去,殺掉那些雲門弟子,殺掉那些說聖女活該的人,殺掉那些讓他噁心的正道人士。
明陽腦子從來不好,他少時就被教主一次次翻白眼,他一年比一年地沉默,悶著頭,少說,多做。在聖女死後,明陽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殺人工具。如無意外,他也要死於永無休止的殺戮中。
這正是他所希望的。
但是意外卻發生了。
面前這個與聖女面孔七八分相似的少女,使出與他同樣的招式,還對他做出「小四兒」的口型。轟然重擊,讓明陽茫茫然,滿滿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月夜清光,少女面容冷白,噙笑的眼,那麼的熟悉。
如果不是年齡不對,如果不是相貌不是完全一樣,如果不是……不,明明就什麼都不對!
明明就沒有一樣是對的!
可是為什麼,他心裡有荒唐的想法?
他在希冀,他卻又在害怕,他還在憤怒——他不知道真假,他分不清楚,面前的少女,他該殺了她,還是該放過她,再或者……
火堂主明陽腦子亂鬨鬨的,卻也只呆了一瞬,就眯起了眸子。他擦掉唇邊溢位的烏血,向前大邁步,重新使出招式,想要擒拿少女。對,不管真假,只要贏的是他,他都有辦法問出答案來。他受了內傷,卻似乎比先前更急,迫不及待地運掌成風,再次飛躍向前,向對面的少女肩頭拍去。
只有武功路數、沒有內力的望月,只能眼睜睜看著戾氣撲面而來。
她心中哀嘆:火堂主啊火堂主,你都不問一問,選擇居然還是殺過來?範浩當日,可是連動手都沒動手,就輕而易舉地相信我是聖女呢。當然,範浩是根本不想知道真假,本就在應付,本就是見風使舵。我不求你像他一樣做牆頭草,起碼你可以開個尊口,問一問我啊?
你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