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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有人開口問她,「王后不高興嗎?怎麼讓你出來了?」
行文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雲起在裡面。」
「雲起?以前不是都是你一個人服侍……」
話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人拉了她一下,她也忽然意識到了這話不該說,便閉了嘴。
這下徹底安靜下來了。
其實對於她們而言,並不會真切地感受到這種差別。
從來沒有得到過,就不會去想失去後的問題。
作為與其他人不同的唯一,會得到顯而易見的差別待遇和特權。
在擁有時,會感到微妙的優越感。
會產生一種自己被重視的感覺。
會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與眾不同的特例。
但現在,這個特權到了別人手裡。
而她從唯一變成了大眾,不再是例外了。
這種落差所帶來的不甘與悔恨,在被其他人發現自己不再是特例以後,變得極為明顯,且難以忽視。
甚至覺得,難堪。
-
舉行宮宴的殿內已經坐滿了大臣,奴才們陸陸續續地端著菜餚上來。
為慶祝兩國聯姻,特意增加了不少展西菜。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說法。
沒等多久,殿門口便傳來了通報聲。
大臣們全都調轉了視線,等待著王與王后。
千清穿的常服,玄底暗金紋邊,而王后是一身雪白裙緞,也是金邊。
遠遠看去很是登對。
直到眾人的視線落到了王后的臉上,殿內驀地一靜。
……
許久,眾人吸了口涼氣。
在這長久的視線裡,千清也漸漸地從「有點不爽但勉強能忍」到「這些人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再到「非常不爽我現在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千清煩躁地「嘖」了一聲。
在他開口罵人以前,眾人都找回了自己七零八落的心跳,收斂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人,情緒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丞相現在感到非常後悔。
季英自覺他為北元已經付出了太多,既然如此,再為北元犧牲一下自我也不是不行。
王與王后到了以後,先是短暫的無意義的體面話,而後便是一陣歡聲笑語了。
殿中央是各類表演。
其實每次宮宴也都那樣,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來。
但今天卻比以往要熱鬧許多。
眾人的視線總時不時地往王座上飄去。
但千清現在無暇顧及這些臭男人,他正盯著白澤鹿的筷子,「不行,這個你不能吃,本來就體寒,這個性寒你不……」
白澤鹿舉著筷子,側過頭看他。
千清:「……就這一塊。」
白澤鹿吃完,又提起筷子。
千清攔下她:「小澤鹿,乖,吃別的,這麼多菜呢,吃點這個,對你身體好……」
她微微蹙眉,咬了咬唇,眸裡一片氤氳。
千清:「……最後一塊。」
白澤鹿適時地裝乖。
其實她沒有挑食的習慣,也沒有特別喜歡或是討厭的食物。
只是看見千清的反應,她心裡莫名覺得好笑。
一點惡劣的玩弄。
她想。
白澤鹿吃得不多,即便吃得慢些,也比其他人先用完膳。
她看了一眼雲起,雲起立刻會意,悄悄沖她眨了眨眼,意思是辦妥了。
「夫君。」
白澤鹿偏過視線,看向千清。
他身體靠過來,「怎麼了?」